隔壁病房内,被控制住的男人透過門上的窗口直直地看向對面病房的方向,雖然看不見對面有多少人,在幹什麼。
但他聽說了,此刻張曉慧正躺在對面的病房内,緊閉雙眼,臉色發白。
可以說,在剛剛那短暫的時間裡,她撿回了一條命。
張曉慧的體内檢測到微量毒藥,劑量不足以緻死,不過也讓她受了不少罪,洗了胃以後張曉慧就睡着了,一直到現在都沒醒。
周圍幾個警察陪在她身邊,一個警察看着昏迷不醒的張曉慧面色着急,死一個死倆對于西京支隊的影響可不是一般的大。
人命關天,層層審核彙報都能搞得他們心力交瘁。
更何況大家都是人,誰都不希望看見任何一個人丢了命,于是問了醫院的醫生張曉慧為什麼會昏迷這麼久。
醫生隻是說可能太累了,神經嫉妒緊繃的情況下可能會進入長久的睡眠。
這是身體的自我保護狀态。
“叫什麼,做什麼的,為什麼來?”谷喆上前擋住了男人的視線,本來剛剛準備問他。
隔壁的病房突然傳來動靜,一開始是姜子平從耳機裡聽見了,随後走廊裡巡邏的警察沖進了隔壁會議室,救下了已經接近昏迷的張曉慧。
男人的詢問自然也推遲了。
“我叫劉博,29歲,銷售。”面前的男人開了口,剛剛姜子平在耳機裡就聽見過他說話,自然對他的聲音沒什麼反應。
谷喆卻擡起頭,朝着男人笑了一下,“銷售?聲音挺好聽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配音演員呢。”
不誇張的說,劉博的聲音一點都不像是29歲,更像是才剛剛成年步入大學的年輕男孩。
如果他要網戀,不說年齡的話也沒人知道他已經快三十歲。
能形成這樣的反差,也可能是因為劉博的長相和聲音實在相差太大。
他的臉有些老,看起來不隻是29歲,說快40歲也有人信。
劉博的體型不胖不瘦,身上雖然沒有明顯的肌肉,倒也不會顯得十分纖弱。
相比于饅頭那種明顯的肥胖,劉博應該是明顯的标準身材。
其實他的長相給人一種安全感。
比如對蘭馨而言,作為女性,在人群中如果一定要找一個異性問路,她會問劉博。
他是那種把“我是好人”寫在臉上的人,看上去完全不會對任何人有任何壞心思。
“我來這兒是看病的。”劉博聲音放小了些,底氣聽起來不是很足。
“看病的?”谷喆沒有去揣測劉博的資産問題,盡管他看起來确實沒什麼錢,但是大多數有錢人也是财不外露的,“看病的去資料室幹嘛。”
“偷東西。”劉博的頭變低,聲音更小了些,但還有些理直氣壯是怎麼回事?
警察問你,你來幹嘛的。
你說,我偷東西來的。
太不把警察當回事了,也太誠實了。
畢竟姜子平之前每次審問瘦猴的時候,瘦猴都會先繞一大圈子證明自己沒偷,然後最後才不得不承認偷了。
這才是小偷的慣用伎倆,劉博一看就是第一次犯案,或者根本是唯一一次。
“小夥子倒是誠實,覺得偷東西和殺人比不值一提,所以直接把這事兒承認了?”谷喆一下就看破了劉博的心思,互相這麼坦誠的話,事情好像也沒那麼難辦了。
“偷什麼的?”姜子平沒有繼續讓谷喆說些沒用的,直截了當地問了劉博這個問題。
“偷藥。”劉博擡起頭,眼神中清澈無比,“我生病了,買不起藥,所以來這裡偷藥。但是我走錯了,出來的時候就被你們逮住了。”
“生病了為什麼不去人民醫院看,人民醫院可以報社保,來私立醫院幹嘛。”谷喆皺了皺眉,劉博的話雖然讓人同情,但是實在沒有說服力。
明明可以更簡單解決的事,卻要用偷這麼複雜的行為。
突然隔壁的會議室從裡面傳來劇烈的拍門聲,姜子平的耳機裡聲音更加明顯,蘭馨的聲音從門内傳來,“放我出去!”
饅頭從沙發上坐起來,“嫂子,這是咋了突然,你别害怕,這裡面沒壞人。”
“我想抽煙,我受不了了。”蘭馨看向身後的饅頭,門外巡邏的警察推開門,他知道蘭馨的身份,但還是表情嚴肅了些。
“幹嘛的,吼什麼吼!”警察面露兇相,想着鎮住房間裡的其他人,卻被一旁的饅頭瞪了一眼。
“你一小警員裝什麼孫子,怎麼和我嫂子說話呢,她可是霁封隊長的……”話音未落,蘭馨一下掐住了饅頭的胳膊,看着他搖了搖頭。
饅頭一下就“理解”了蘭馨的意思,别聲張,不想給姜子平添麻煩。
“警官,我就站在門口抽一根,你看着我就行,我有煙瘾。”蘭馨看了一眼面前的小警員,表情誠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