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着已經拿出車鑰匙的同事擺了擺手,直接朝着門外跑,攔了一輛車到高鐵站坐在了高鐵。
霁封到西京的高鐵隻有四十分鐘的車程,蘭馨靠在靠背上睡了一會兒,一不小心就睡熟了。
手機鬧鐘的震動在腿上響了又響,蘭馨身子一抖,一偏頭落入了一片溫柔。
“抱歉。”蘭馨下意識胡亂擦了擦臉,從剛剛倒下的地方擡起頭,看見姜子平站在過道的一旁,剛才碰到的是他的手。
“隊長?你怎麼在?”蘭馨睡的有點蒙,沒來得及看手機的時間就已經脫口而出。
“我想着在門口等你你這趟車的人都走沒了,你還沒下車。”列車準備出發的聲音從音響響起,姜子平沒再多做解釋,而是先将半夢半醒的蘭馨拉起來,拉着他的胳膊朝外跑。
原本準備關門的工作人員給二人側了個身,姜子平拉着蘭馨跑下了車,列車員回頭看了兩人一眼,“下次小情侶快點,以為這是公交車呢,過站中途可停不了。”
姜子平朝着工作人員點了下頭,臉上有些歉意。
工作人員轉身離開,姜子平轉頭看向蘭馨,她的表情難得露出這種搞不清楚狀況,“抱歉,我睡的太熟了,你怎麼知道我做的這輛車?”
“你把車票發給我了。”姜子平拿出手機把聊天記錄裡的圖片遞給蘭馨,蘭馨看見蒙了一下,完全沒印象。
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開鎖屏還真停在姜子平的頁面。
剛才是拍了這張照片,睡着的時候不小心發了出去,還發給了姜子平。
可能是手機自己知道蘭馨這次會睡過站,提前給她預設了一個planB。
“謝謝。”蘭馨下意識地握緊手勁,面色有些尴尬地朝着姜子平點了點頭。
二人一起從站台往外走,姜子平突然想起什麼停下。
“你剛剛在電話裡說,有事情當面和我彙報,是什麼?”姜子平問。
“劉博昨天在口供裡說了謊,他昨天是有動手殺範長江的打算的。”蘭馨想到這件事,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姜子平,“這件事雖然不是我們市的案子,既然我們參與了,我覺得應該搞清楚再走。”
“如果他有殺人動機,應該将他帶回西京徹查,這個流程你應該清楚吧。”姜子平皺了皺眉,辦案的流程理應如此,蘭馨将劉博帶走留在霁封,無異于在幹擾這個案子。
“我清楚,可如果将劉博帶回西京,他的安全就不能得到保證,你也知道他昨天差點死了。私人醫院的事,劉博是受害者。”蘭馨的手抓住姜子平的手臂,她從前想要做警察,就是想要解決掉這個世界的不公。
可規則限制了遵守規則的人,卻沒有限制住違背規則的人。
張姣是在三年前失蹤的。
她失蹤後,劉博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和心血尋找她,找到他自己甚至開始懷疑,這個人是不是真的活在這個世上過。
她活在世界上的證據,除了那幾張合照和畢業證,還有就是村裡人的閑言碎語。
除此之外,似乎沒有人真的關心她的近況。
一年前,劉博在床底下發現了範長江的名片,他拿着這張名片去找範長江,對方聽見他的聲音是個男人卻徑直挂斷了。
一個醫療器械公司,隻做女人的生意,不做男人的生意,未免也太過奇怪了。
這個社會,居然還會有一個平台專門對女人開放。
劉博換了電話,用女性的聲線和範長江交流,對方一下就變得熱絡了許多。
範長江問他是從哪兒知道他的聯系方式的。
劉博回答,“朋友介紹的,我的同學。”
“你需要多少錢?”範長江的聲音從電話那頭響起,聽起來目的性很強,但不含情欲。
“多少都可以嗎?”劉博的聲音裝得膽怯恐懼,“我想要二十萬。”
“可以,你下周六來這邊檢查一下,看看符不符合配對标準。”範長江的聲音又從對面響起。
“我朋友……沒和我說您具體是幹嘛的,你能不能和我介紹一下,我有點害怕。”劉博不明白範長江的用意,究竟是什麼交易,能夠一次賺二十萬。
這些錢,真的會給嗎?
“很簡單,就是把一樣東西放進你身體裡,幾個月之後再取出來就行了。”對面的範長江聲音溫柔,像是在誘導劉博同意,他全然不知道自己對面是男人,“一點都不疼,對你的身體沒有任何傷害。”
“等東西取出來驗完貨,你的錢就回到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