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姣自然沒收到錢,至于貨有沒有從張姣身體裡取出來,就沒有人知道了。
她和這個秘密一同消失在了世界上,不知生死。
“代孕?”姜子平微微皺眉,其實一開始他們隻是覺得有人生了孩子,發現是女孩就會将她們當場遺棄。
卻不曾想,可能連那個孩子都不是她們親自生出來的。
有錢似乎是一種魔力,隻要擁有錢就可以解決到其他人拼盡全力也無法解決的問題。
有些人生來身體受限,無法生育。
為了傳統思想培育下一代的目标傾盡所有吃了很多藥,最後隻能靠收養完成自己的願望,視如己出。
可有些人明明自己身體健全,卻用别人的身體當做生育的容器。
也可能就是這樣,抛棄一個生命才會顯得更加簡單。
因為動動手指就可以收獲自己基因的新生兒,隻需要優勝劣汰就可以了,原本就是沒有感情的一坨會動會哭的肉。
“劉博說,他找到張姣在醫院生育檔案的名單裡,原本的猜想得到證實以後,他就想殺了範長江給張姣報仇。”蘭馨和姜子平向上的扶梯邊,周圍不少人和他們逆向而行。
為了避免說的話被旁人聽見,蘭馨轉頭踮起腳尖,離着姜子平的耳朵近了近。
“他承認他動手了?還是說動手未遂。”姜子平聽着蘭馨的話,總覺得這個劉博有問題,但如果是為了讓他們告破私人醫院的非法交易,選擇交換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全盤脫出。
似乎倒也合理。
可能兩個人都有某種家教在身,和别人說話的時候要看着對方的眼睛。
姜子平猝不及防地回過頭同蘭馨交流,兩個人的距離隻有幾厘米,男人的鼻子不小心蹭到了女孩的額頭。
隻是一瞬間,兩個人立刻别過頭,快走兩步走下了電梯。
不知道是不是姜子平不會和女孩相處,也沒怎麼和女孩相處過。
自從蘭馨來了以後,兩個人隻要一靠得太近,姜子平就會覺得耳根發燙,莫名有些緊張。
反觀蘭馨,下了電梯之後深吸了一口氣,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她站在原地等着姜子平,直接又談起了工作,這倒也将姜子平原本有些不明的情緒拉了回來,“劉博說他有同夥,你在監控不是已經看見了,他沒有進過病房。”
“他有同夥?”姜子平想起進病房的三個人,除了他認識的饅頭,還有另外兩個護士。
目擊證人張曉慧,現在被毒暈躺在病房,也是範長江的情人,應該沒有理由幫助劉博害範長江。
另一個就是黃梓薇,看起來和範長江沒什麼關系,但對他卻有明顯的不滿情緒。
“黃梓薇?”姜子平說出了自己的懷疑,看見蘭馨點了點頭。
蘭馨說:“有沒有可能,直到醫院勾當的人都會死,範長江就是這起非法買賣的中間商,他的死因很可能是出于這件事的受害者發起的報複。”
而所有知道這起買賣的人,隻有閉上嘴,才能讓這件事永遠埋在土裡。
暫時的休眠會喚來更大的生機。
現在他們被盯上不敢輕舉妄動,但并不意味着他們會就此收手。
“我們要在谷喆動手之前,先見到黃梓薇。”姜子平轉頭看向蘭馨,很明顯,從蘭馨的眼神裡兩個人看見了一拍即合的默契。
昨天開來的越野車被大牛他們開回了霁封,二人出行就從原本的自駕變成了打車。
原本的目的地是去黃梓薇家,昨天他們送幾個人回去的時候,姜子平聽牆角聽來了幾個人的地址,但還沒等和司機說出目的地,谷喆的電話就直接打到姜子平手機上了。
“姜隊長,收拾好了吧,見一面?”谷喆慵懶随意的聲音從電話那頭響起,完全不像是昨天有重要案件沒有告破的樣子,“對了,把你們局裡那個小妹妹也帶着。”
平日裡如果霁封遇到這種案子,估計局裡那些人都忙成一鍋粥了。
“師傅,去西京市公安局。”姜子平擡頭直接轉換了目的地。
蘭馨轉頭不解地看向身旁的男人,“谷喆找我們?”
姜子平點了點頭沒說話,倒是引起了司機的話匣子,“谷隊長?你們認識谷隊長啊!”
“對,您也認識谷隊?”姜子平擡頭看向後視鏡,司機是個五十多歲的大哥,看起來很好說話人也很熱情。
“是啊,這谷隊長雖然年輕,當年還是空降來的,我們西京的居民聽說來了個年輕的隊長沒人服氣。”司機憨厚地笑了笑,“當時還有幾個老不死的故意去警局門口惹事,還把谷隊長打了。”
“那時候他也沒氣沒惱,他是幹實事的,自打他來了,西京的治安變得越來越好了。”
蘭馨和姜子平對視一眼,谷喆在西京的口碑這麼好他們是沒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