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之荞:“但我……不希望你學醫。”
“為什麼啊?”鐘墨歪着腦袋,看向元之荞。
元之荞對上鐘墨那雙專注且好奇眼睛,他的睫毛很長,認真看着一個人時,很容易讓人心軟。但她不可能告訴鐘墨有關劇情的事,也不可能自己說一句“不願”,他便真的“不願”。
在劇情裡,鐘墨于醫學一道上十分有天賦,在他往後的日子裡,也将有無數個機會遞到他眼前,他不可能不學醫。
元之荞搖了搖頭,說了别的理由,“我覺得學醫辛苦,”她想了想,又補充道:“我爸爸就是大夫,爸爸教哥哥認穴位的時候,都把哥哥紮成龇牙咧嘴的刺猬了。”
鐘墨噗呲笑出聲,腦海中漸漸有了元知茂愁眉苦臉的樣子,他挪過去了一點,離元之荞更近,剛想再問元之荞元大夫還教了什麼的時候,就聽元之荞突然說道:“如果……我是說如果……”
元之荞猶豫一刻,還是說了出來,“如果……你覺得有什麼事難住了你,不妨……改個名字。”
“改名字?”鐘墨下意識地揪起自己卷卷的頭發,“為什麼呀,‘鐘墨’不好聽嗎?”
元之荞在心裡呼了口氣,她就知道他一定會問,得耐心點,這可是她的救命恩人。
“呐,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等一下等一下,”鐘墨急忙打斷元之荞,迅速将自己蓋得暖烘烘的毯子分了一半,然後把元之荞和自己都藏進了毯子裡,這才小聲說道:“好了之荞,現在沒人能發現我們了,你可以說了。”
元之荞:倒不必這麼有儀式感。
她鄭重地咳嗽了一聲,“你還記剛才我謝你叫我‘元之荞’嗎?”她決定向鐘墨坦誠,“當時我掉進江水快死了,但我聽見了你叫我名字,‘元之荞’,這其實是我自己給自己取的,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我突然覺得自己充滿了力量,然後就遊了上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大概,名字有一種力量吧,”元之荞牽住鐘墨軟乎乎的手,“你算救了我,是我的朋友,所以我希望能把這種力量,全部告訴給你。”
鐘墨似懂非懂,點了點頭,剛想說話,就聽見了科萊麗夫人的聲音,“小墨,小荞,你們在哪呀?”
鐘墨突然舉開毯子,做吓人狀,“我們在這裡,媽媽沒發現吧?”
科萊麗笑着,順了順鐘墨蒙到毯子裡,變得亂糟糟的卷發,“沒發現,原來你們躲在這裡呀,”與鐘墨說完,科萊麗又轉頭看向元之荞,舉起了手中的醫藥箱,“小荞,我們得處理一下你手臂上的傷口了。”
“謝謝夫人。”
傷口消毒時元之荞沒有喊疼,這把鐘墨看得一愣一愣的,心裡對元之荞的欽佩又多了一層。
待元之荞的傷口處理完畢,江上的戰争也進入了尾聲。科萊麗與兩個孩子玩了一會積木,鐘慶國就來了。她将元之荞的情況與鐘慶國說了一番,鐘慶國皺了皺眉,與科萊麗商量道:“我們在江山開了一戰,附近的船隻都走光了,如今剩下的也隻有敵軍占領的船隻,要是按照小荞說的話,元家人的船,應該早就走了。”
科萊麗:“不如這樣,我們先送小荞去山俞,之後再回浦城?”
“也好,”鐘慶國看向元之荞,蹲到了她的身邊,“小荞,你知道你父親他們要去山俞的哪裡嗎?”
元之荞隻知道元善要去投靠表弟,但住址元善卻從未在家中提過。
她搖搖頭,“不知道。”
鐘慶國與科萊麗對視一眼,眼中都有些為難,科萊麗順勢也蹲了下來,擡頭看向元之荞,“小荞,那你知道你表叔叫什麼嗎?”
元之荞回想了一下,繼續搖頭,“我隻知道表叔姓趙。”
鐘慶國與科萊麗再次對視,也算知道了一點消息,不算太過糟糕。
鐘慶國:“你看這樣好不好,小荞,去往山俞的水路隻有一條,我們沿江先送你過去,路上遇見了船,我們就用望遠鏡看看,也讓你辨認一下是不是你爸爸所在的船。如果是,我們就叫住對方,然後把你送過去。”
鐘慶國頓了頓,“如果一路都遇不到你爸爸的船,我們就送你去山俞,然後找一下你表叔,怎麼樣?”
元之荞點了頭,“謝謝鐘叔叔,我覺得這樣可以。”
“不客氣。”鐘慶國隔着毛毯,拍了拍元之荞的肩膀,然後帶着科萊麗出去了,他們還有别的事情要談。
鐘墨聽到元之荞要留在遊輪上,當即便高興起來,“之荞,你餓了嗎?我請你吃小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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