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澈慶下槽牙凸出,手指用力地點向紙面,眼神兇惡,說出的話一字一句,“我叫你寫!”
看到面目可憎的柳澈慶,身體的委屈和害怕忽然襲擊了劇情,它覺得自己似乎被男主身體裡的情感壓制了,眼眶竟不自覺地湧出淚花。
劇情猛吸鼻子,不讓自己哭出來。
它定定地看着柳澈慶,面上羞憤,可眼底卻泛上濃郁的惡毒,好,我記住了,你絕對會死得很難看。
柳澈慶對上“張修正”怪異又陰冷的表情,不知緣由地激起一層冷意,後背也不由自主地冒出雞皮疙瘩,他本能性地身體後仰,想要遠離這樣的“張修正”。然而等柳澈慶退了一步後,蓦然又意識到了自己的反常,他有些惱怒起來,自己一個大軍官,竟然被一個孩子唬住了?
“看什麼看,信不信我把你這對眼珠子挖了?”像是為了體現自己才是上位者,柳澈慶又扇了“張修正”一耳光。
“張修正”的臉火辣辣地腫起來,它怒不可遏,從來沒有人類敢這樣對我,有的,隻會是死人。它瞬間不顧一切地發動力量,看不見的黑色火焰從“張修正”的心口湧出,像一條小蛇極快地遊向指尖,“張修正”按上柳澈慶的腰腹,黒焰迅速沒入柳澈慶的身體。
“張修正”推開手,像是多一秒都不想與柳澈慶接觸,隻見柳澈慶的目光逐漸變得呆滞起來,慢慢站直了身體。
“張修正”從鐵椅上起身,看着柳澈慶的目光極冷,“用力扇自己兩耳光。”
它的話語很輕,可柳澈慶當即舉起了兩隻手,飛速左右開弓,扇耳光的聲音清脆響亮,連外面看守的人員都回了頭。
“柳主任下手可真黑,那還是孩子。”
“噓,小聲點,多管閑事咱們會遭殃……”
結實的兩巴掌過後,柳澈慶松散的皮囊迅速泛紅,隐隐顯出五指的模樣,“張修正”還不解氣,讓柳澈慶再打兩巴掌。
“怎麼回事?打這麼狠,那孩子也一點不出聲?怕不是死了吧?”
一個警員探頭,他看不到裡面的情況,但也沒看到什麼異常,“啧,原本我還不信抓到了大魚,現在看來骨頭這麼硬,說不定那小孩還真是新軍……了不得啊,年紀這樣小就被吸納了,看來新軍是真的無人可用咯。”
出夠了氣,“張修正”才示意柳澈慶停手,它慢悠悠地走過審訊室裡各式各樣的刑具,“你現在出去,和手下的人說把我放了,等我離開一小時後……”它撥弄着那些看不出用途的刀具,語調不痛不癢,“然後殺了外面兩個守衛……”說到這,它頓了頓,笑着看回柳澈慶,“再自殺。”
力量不可能一直留在柳澈慶體裡,但力量取回來後,柳澈慶一定會疑惑臉上的巴掌,結合門口的人,劇情驅策柳澈慶抽打自己的事便會暴露。當然,劇情也能再輸入多一些力量,讓柳澈慶不會疑慮自己的行為,但它覺得這純屬浪費。
敢侮辱本世界的神,柳澈慶注定要死,反正都是個炮灰,晚死不如早死,死了還可以光速收回剩下的力量,簡單方便,何樂而不為?
“張修正”就這樣大搖大擺地出去了,而李成還被關在裡面。
白鴿用最快的速度查清了現下的狀況,當他們還在讨論怎麼用律師或者民意的方法,讓關押在巡捕房的人都得到釋放時,二組就急急忙忙地來了人。“軍閥那邊的行營主任中木倉死了,連同審訊室外面的守衛也死了三人,軍閥說是我們出手了,現在所有關在巡捕房的人都不允許放出來,說要徹查。”
“你們動手了嗎?”華常委語氣急切,看向報信的組員。
“沒有,”組員一臉無辜,“我們都沒摸清李成具體關在哪個牢房,怎麼可能動手?科長,是不是軍閥那邊内鬥,嫁禍給了我們?”
華常委搖頭,表示可能性不大,“行營主任官職不小,即使是内鬥,也不可能扣上我們的帽子,平白讓新軍增添威名,”他的雙眉皺了起來,“除非真是新軍動手,所以他們才嚴格管控抓進去的人。”
華常委讓組員繼續探查消息,他大步向外走去,準備去找元之荞,他懷疑動手的人可能是李成。
“不是,”元之荞放下筆,她把整本密碼寫完,然後遞給趙燕,“應該不是小成哥,他的配木倉還在這裡,當時小成哥的身上沒有武器。”
華常委眉心聚起陰霾,“那會是誰?會不會是李成動手搶了軍閥的木倉?但軍閥那邊說沒有可疑的人離開,故而懷疑是我們潛入了内部,所以才會調查被關進去的人。”
元之荞覺得事情有些蹊跷,此人在敵方大本營使用武器,動靜之大幹掉了三個警衛員和一個高官,卻無人發現其身影,她抿了抿唇,“科長,你把知道的信息,詳細地和我說一遍。”
聽完華常委的講述,元之荞腦中冒出了一個荒誕的想法,動手的會不會是那個奇怪的張修正?
一種後怕蔓延至四肢百骸,如果張修正用這種力量對付她,那她有還手之力嗎?元之荞強行定了定神,慎重地看向華常委,“科長,我想讓你幫我确認幾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