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着這麼長時間的直播,任琬帶着童童有時候會不經意出現在鏡頭裡。
每一次童童犯錯,任琬都是笑意吟吟地耐心教導,不勝其煩地給他講道理,這樣一件看不到希望的事情,她一直堅持着。
逐漸的,彈幕裡會有家長說任琬的堅持鼓舞了她,她也沒有放棄自己的孩子。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獸人的體格強悍,孩子比童童好轉得更快,這也給家長帶來了更多的希望。
彈幕裡的歧視之風也逐漸消失,轉而變成了對這些家長們的欽佩。
徐笑之彎腰抱抱任琬,“會的。”
……
榆城監獄。
會客室裡,章強進來時,潘子正滿臉懊悔,垂頭喪氣地低着頭。
章強把手裡的文件夾啪地甩在桌面上,他都要被這個嫌疑人氣死了,當初交代時就跟擠牙膏似的,催一次擠一點。
好不容易說完全交代了,結果都在監獄服刑了還搞這麼一出。
“說!”他一點好臉色都沒,“這次又要交代什麼問題,有什麼都給我吐幹淨了!”
潘子被吓得抖了一下,整個人都快要趴在桌子上了,“不不不,我不是故意的。”
他真的隻是記性不好,之前說好供别人的罪行可以算立功,他絞盡腦汁也沒想出來幾個,還是入了獄天天學習,這才想起來的。
“警官,不是說提供線索可以算立功嗎?”他習慣性地露出谄媚的笑容。
聽說刀疤和常年做那檔子事的全都判了死刑,他因為剛加入,沒怎麼參與,還能判得輕一點,坐個幾年牢就能出來,要是立功,還能減刑。
章強對他要說的事情都不抱有希望,翻開文件夾,“那也要看你提供的線索有沒有用。”
“有用有用,肯定有用,”潘子點頭如搗蒜,“是我老鄉,他們一直在偷盜貓狗……”
章強還以為又是什麼抓流浪貓狗的案子,“抓貓抓狗也是要有證據的。”這類偷盜賊相當機敏,很難掌握到證據,而且處罰力度也不高。
潘子傻眼了,“那我哪有證據啊,不是說提供線索就行嗎,”他不滿道,“警官,你不會是想要不認賬吧,我都提供線索了,而且我老鄉賺的錢比我還多。”
“賺得比你還多?”章強這就起疑了,自古财帛動人心,賺得越多風險也就越大。
怎麼看,一個抓貓狗的,也不會比盜獵珍稀動物賺的錢還多。
“對啊,我聽說那一隻狗,值好多錢,還搞得特别神秘。”潘子眼看自己的消息能有點用,試探道,“我這算立功嗎?”
……
徐笑之接到阙言電話時,正在附近村莊的草莓大棚裡,和苗大媽商量擺渡車多加一個遊玩地點。
“笑之,”阙言在宋安擔心的目光中開口,他們都是認識柳清遠的,也知道柳清遠對徐笑之的心意,所以這個電話……
“柳清遠他們家的寵物醫院出事了,章警官因為上次流浪貓狗的事情通知了我,讓我給你打這個電話。”
徐笑之沉默,臉上的笑容也僵硬住了,她打了個手勢,走遠了一點。
她小心翼翼問道,“什麼叫出事了,需要幫忙嗎,我可以提供資金,或者是有動物生了病,我讓北山——”
她無意識地揪着草莓葉子,重複阙言的話,“地下有動物實驗室,提供資金偷盜名貴的貓狗……這是什麼意思?”
阙言歎了一口氣,“就是用不同品種的貓狗實驗他們醫院的新藥,還有一些繁育之類用來賺錢的生意 ……”
徐笑之的腦袋一陣個嗡嗡響,明明聽見了阙言的話,卻無法理解,她蹲下身子,就差把身子藏在草莓苗下了。
“不過我聽公司律師說,這些生意都是柳清遠他爸在的時候做的,警察那邊現在隻是先帶走了柳爸,你也别太糟心,喂,你在聽嗎,笑之?”
徐笑之挂了電話,還是蹲在地上久久不肯起來。
北山走了過來,估計是瞧不下去了,将人拉站了起來,瞥了一眼她的手機,頁面正停留在柳清遠的号碼上。
他拉着人走出草莓大棚,一直到洗手池邊上才停下腳步。
将手機放到一邊,他又用水将草莓葉子留在徐笑之手上的汁液沖洗幹淨。
在這期間,徐笑之就像傻了似的,任憑北山如何對待她都毫無反應。
沒找到紙巾,北山直接用衣服内裡擦幹徐笑之的手,然後拿過一邊的手機。
選擇柳清遠,點擊撥通,抛到了徐笑之懷裡。
“哎,哎?”徐笑之一臉茫然地接住了電話,擡頭看向北山。
“接吧,我去那邊等你,隻給你五,十分鐘。”說完,北山冷酷地走到小路的盡頭,把這方空間留給徐笑之。
再低頭,電話已經被接通了。
徐笑之抿了抿唇,将電話拿到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