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偷得有多蠢?
林巧雲目光看向哭喪着臉的劉秀蛾,眼神冷淡,嘴角挂着一絲譏笑。
這麼喜歡把人當傻子是嗎?
她剛準備說出自己的猜測的時候,王香蓮突然惡狠狠的盯着她,咬着牙道:“是不是你偷了我的手表!”
“肯定是你,我和秀蛾都丢了東西,小偷肯定就在你和葉文莉之間,葉文莉那麼老實一個人,絕對不是她,所以,那個小偷就是你對吧!”
“你和我有過節,所以偷了我的手表!”
王香蓮噼裡啪啦一通分析。
林巧雲像看傻子一樣看着她,還有人喜歡湊上去當傻子的?
一通分析猛如虎,回頭一看二百五……
林巧雲懶得跟她解釋,她對着張隊長道:“我沒有偷手表的時機,也沒有那個條件。”
“你昨晚第幾個回的房間?手表放在哪裡?”
她問王香蓮。
王香蓮:“我在葉文莉後面回的房間,是倒數第三個,我洗漱的時候把手表放在腳下的箱子裡了。”
林巧雲又問:“你回房間的時候我和葉文莉在做什麼?”
王香蓮:“你好像已經睡着了,葉文莉在疊衣服。”
林巧雲指了指自己的床鋪道:“首先,你進來的時候我已經睡着了,根本不可能知道你把手表放在箱子裡。
其次,你覺得我有可能隔着文莉,爬到你的腳下偷走你箱子裡的手表而不讓文莉察覺嗎?”
大通鋪很擠,尤其是她們幾乎都在腳下放了自己的箱子,作為床鋪離王香蓮最遠的林巧雲想要偷走手表,是最難實行的那一個。
也不知道這王香蓮的腦子是不是進水了,居然第一個懷疑她?
說完,林巧雲抱着手臂冷眼看着王香蓮,看她還能說出什麼逆天的推理。
王香蓮嗫嚅了半天,嘴裡嘟囔道:“不是你,那肯定就是葉文莉了!
沒想到葉文莉看着挺老實的,居然偷人東西!”
葉文莉都懵了,眼睛瞪的溜圓了,手指着自己的小臉,不敢置信地問道:“啊?我?”
張隊長搖了搖頭:“也不是葉文莉。”
王香蓮見一個兩個的都反駁她,怒了,“一共就兩個人丢東西,不是林巧雲,不是葉文莉,難不成還是我倆自己偷自己!!!”
林巧雲“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是不是自己偷自己我不清楚,但明顯有人是在賊喊捉賊。”
她看向臉上毫無血色的劉秀蛾。
本來她不跳出來說自己也丢了東西的話,她還懷疑不到她,可她偏偏為了把自己從小偷的嫌疑中摘出去,畫蛇添足,多此一舉。
張隊長耐心的解釋道:“如果葉文莉是小偷的話,那葉文莉是怎麼偷到劉秀蛾的糧票的?”
“她和劉秀蛾之間隔了一個你,你有察覺到她隔着你去偷劉秀蛾的東西嗎?”
王香蓮搖了搖頭,她睡不慣這裡的磚炕,前半夜都沒怎麼睡着,也就後半夜睡的沉了一點。
不過如果葉文莉從她腳下爬到劉秀蛾那裡,她是肯定會醒的!
“那小偷是誰?”
衆人無語,都推理到現在了,這大小姐的腦袋真就是木頭做的,一點都不開竅啊……
張隊長看向劉秀蛾,眼神裡帶着厲色,“是你拿了王香蓮的手表吧?手表放哪裡了?”
劉秀蛾吓得直搖頭,“我,我沒有偷香蓮的手表!”
見她還死不承認,張隊長又問,“那你說,葉文莉是如何隔着王香蓮偷到你的糧票的。”
“我,我……”劉秀蛾支支吾吾半天,最後道:“其實我沒丢糧票……”
林巧雲猜到了她要說什麼,掃了她一眼沒說話。
“我就是怕别人懷疑我是小偷,所以謊稱我也丢了東西,其實我根本沒丢。”
劉秀蛾咬了咬下嘴唇,垂下的眸子裡帶着慌亂,她隻有這麼說才能讓葉文莉挂上嫌疑人的身份,不然有嫌疑的就隻有她了。
她也懊悔,自己剛剛幹嘛多嘴說那麼一句。
還好王香蓮還是很相信她的樣子。
張隊長又問:“你如果不是小偷,你心虛什麼?”
“就是……害怕……”
事情到這裡,其實真相已經很明了了,可偏偏王香蓮這個受害者是個純純的糊塗蛋,她還在替劉秀蛾說話。
“你害怕什麼!我又不會懷疑你!”
衆人:……
你丢表是應該的……
當事人都這麼糊塗,其他人還要怎麼說?
張隊長也很無語的看了王香蓮一眼,借口要去給他們轉糧食關系,先離開了。
林巧雲垂眸一想,突然意識到這是一個好時機啊!
她跟在張隊長身後,喊住了他。
“張隊長!”
“我有點事兒想問問您!”
張隊長停下腳步,轉過身看向他,“什麼事兒?”
“我想問下我能不能不住在知青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