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強調姜舒語看見,是因為他沒看見,他光聽見聲音了。
姜舒語也不能說他們兩個的推測完全沒道理,但她總覺得還差了點什麼,沉思間不由看向場内的兩個專業人士。
薛情不語,阿念卻從剛才起又将那面小巧的化妝鏡掏了出來,對方不僅僅是在照自己,也在有意無意把鏡子照向他們每一個人。
“沈小姐,你的這面鏡子是有什麼玄機嗎?”姜舒語想了想,還是有些小心翼翼的問了出來。
其實不止她注意到了這一點,其他人也注意到了,隻是薛情算是心照不宣,而另外兩人卻不好問出口。
阿念,“雖然我基本能确定現在我們所看到的一切不是幻術,但還是要防一手。你們聽過鬼遮眼沒有?”
時雨也不知道想了什麼,語氣艱澀的接話,“鬼遮眼這三個字,也是從字面理解嗎?”
“差不多。”阿念情緒平穩的時候就和冰砌菩薩一樣,雖然莫得感情,但有問必答,“一般情況下陰魂遮不住我和師哥的眼睛,但這裡情況詭異,所以我隻好用這面鏡子照一照,看看有沒有陰魂趴在我們的背上,尤其是壓着我們肩頭的兩盞火,遮着我們的眼睛。”
姜舒語三人瞬間麻了,甚至一時都不敢亂轉頭,生怕下一秒就會對上一張鬼臉。
還好下一秒阿念又說,“别擔心,我替你們看過了,你們背上暫時還什麼都沒有。”
時雨松了一口氣。
宋玉想,暫時這個詞用的妙啊。
姜舒語有些好奇的打量着那面小小的鏡子,“是所有的鏡子都适用,還是這面鏡子有什麼特别?”
主要是這面鏡子的款式看起來很普通,很老舊,外殼都有點掉漆了,質感也廉價的和地攤上随手買的沒什麼區别。
“鏡子是有靈性的,一般情況下也能照出肉眼看不見的東西,但是放到眼下這個環境普通的鏡子就不管用了。”
阿念随意的晃了晃鏡子,“至于我這鏡子原本是個很普通的化妝鏡,隻是它的原主人遭遇不幸,被人非常殘忍的殺害了。但是當年那起兇殺案久久未破,鏡子原主人怨念深重,徘徊不去,久而久之它就也沾染上了怨氣,有了邪性,從此照鬼不照人。”
“照鬼不照人?”
“意思就是單照人什麼都照不出來,但是如果有鬼在你身上,不管是附身還是字面意思趴在你身上,都能被照出來。”
姜舒語一時恍悟,一時眼皮直跳,一時又不太敢細想,這種屬于兇殺案死者的東西是怎麼落到她手裡的,她又為什麼知道這麼詳細的。
倒是對沈念的粉絲和對頭都生出了點微妙的佩服,你們粉的/黑的人這麼邪性,你們知道嗎?
薛情忽然開口,“其實這種事在玄學界很常見,兇殺現場或者怨氣深重的地方,一些器物都非常容易染了邪性,鬧出事情。不過凡事皆有兩面,邪性的東西利用好了,也是寶貝。”
“至于你們剛才讨論的問題。我想說,也未必就是學校的問題。說不準要追溯更久遠的曆史,畢竟剛才時雨還提到了一個詞——祭品。一所學校與這個詞總是不搭,除非這所學校内有人搞過邪‘祭或者供奉過邪‘教。不過線索太少,瞎猜無益,還是行動起來吧。”
宋玉沉思,“這麼說我們還是要回剛才的女寝樓?”
薛情,“不錯。”
畢竟現在最直觀的線索就是那個黑影,而對方也出現在那座女寝樓,再去未必還遇得着,但總比無頭蒼蠅一樣瞎轉要好。
·
(诶诶诶,怎麼鏡子裡也看不見其他人)
(這鏡子有問題?)
(霧草,原來是這麼回事)
(剛才鏡子裡沒照出沈念,我差點以為她是鬼,吓死我了)
(我也,剛才糾結了半天,一直在懷疑自己到底有沒有看錯)
(所以她拿個鏡子在那照來照去,原來是在找鬼啊)
(恐怖如斯)
(沉思,以前也沒發現沈念這麼接地府啊)
(說起來,沈念剛才的話倒是啟發我了,朋友們,我知道我忽略什麼了,這件事我們早就該想到了。我們都知道攝影儀已經廢了,所以是鬼在給我們直播,那豈不是說嘉賓們的一舉一動都被鬼看着,包括現在)
(啊這)
(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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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外,幾分鐘前。
三個重新合體到一塊的顧問和節目組的其他人,将在林子裡昏迷的工作人員安頓好,正在詢問幾個先醒過來的人,是否還記得他們是怎麼離開學園的,又是怎麼跑到後門的樹林裡去的?
幾個蘇醒的過來的工作人員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都是一臉迷茫,“不知道啊,我就記得我剛把設備調整好,然後再睜眼就在這兒了。”
“我也是,我一直在搬東西,沒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啊。”
“要說怪事,我好像……聽見了鈴铛的聲音,一陣一陣的。”
“對對對,我也聽見了。”
“我也是,我還奇怪呢,誰在身上綁了個鈴铛。”
“聽起來特别清晰,似乎就在我們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