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瀾見皇甫煊隻有在皇甫衍面前不會刻意賣萌,完全是自然流露的模樣,心裡一直都有些羨慕皇甫衍,“九弟,到民間曆練一事你是還沒什麼想法嗎?”
“對啊,雖然從小就聽說了皇子長大後要到民間曆練,但都沒好好想過輪到自己時要怎麼做,太子哥哥你有何想法?”皇甫煊終于想起了自己在皇宮是可愛擔當的人設,刻意微微嘟嘴歪着頭,看起來十分可愛,而就在這時,三皇子搖着扇子走了過來,“九弟還是那麼可愛,若生來是女娃,必定是嬌俏可愛!”
“三哥?”皇甫煊一看到三皇子皇甫司,眼裡就閃過幾分厭惡,因為他讨厭皇甫司看他的帶着幾分猥瑣的眼神,而且皇甫司好男色,府裡養了幾位男寵,但表面上還是要裝模作樣,“三哥你别老拿我開玩笑了!”
皇甫司本想多調侃皇甫煊,但皇甫衍不動聲色地站到皇甫煊面前,和顔悅色地問他:“我們在讨論民間曆練一事,不知三哥有何高見?”
皇甫司神色複雜地看着極其自然地擋住他視線的皇甫衍,沉默片刻後眼神毫無溫度地淺笑着搖着手中的折扇,狡黠的目光直視着皇甫衍,“在問人之前先自己交底,六弟,你又有何高見?”
“三哥太看得起我了,我能有何高見?”皇甫衍在皇甫司面前最沒法放松,裝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故作不經意提到,“父皇不提我幾乎都要忘了這事,唉真是頭疼,我隻想去卿月樓聽清寒姑娘彈曲放松一下。”
卿月樓是京城最大最出名的青樓,而風清寒則是京城四大名妓之一,不僅容貌傾國傾城還精通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她平日甚少接待客人,所以她接待過的恩客少之又少,金衍則是她最為傾心的客人,這是達官貴人們都心知肚明的事。
“唉,據聞那位風清寒姑娘要求甚高,莫說一親芳澤了,就是連見上她一面都是不易,這樣的女子居然傾心六弟你,實屬是令人羨慕,但聽說父皇準備給你賜婚了,到時也不知那位風清寒姑娘會有多傷心。”
金衍那雙漆黑的雙眸毫不掩飾地透着淡漠薄情,興緻索然道:“左右不過是一介青樓女子,用來打發無聊罷了。”
“我倒覺得這個曆練挺無聊的,明明都已有皇甫瀾的人選了,為何還要我們辛辛苦苦地到民間曆練……”皇甫司另有深意地望向皇甫瀾,“莫不是父皇對皇甫瀾之位另有想法?”
皇甫司這不帶遮掩的試探,連皇甫煊都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但他的瞪眼在皇甫司非但沒一點威懾力反而更加可愛,皇甫瀾隻是眼神微微浮現了一絲說不上的情緒後又迅速壓到眼底深處,淡然道:“父皇的心思可不是我們能揣摩的,父皇吩咐什麼我們身為臣子照做便是,若随意揣測,被有心之人聽之傳開,這三人成虎事多有的道理,三弟不會不懂吧?”
皇甫司自然能聽出皇甫瀾字裡行間的警告意味,眼神沉了沉,一臉無趣地搖扇子,“罷了罷了,天氣炎熱,我先回宮了。”
皇甫煊在一旁看着這幾位哥哥耍心眼也覺得疲憊了,“我也乏了,先回宮了。”臨走前,他還偷偷嘟着嘴瞪了皇甫衍一眼,皇甫衍無奈笑了笑,接着也跟皇甫瀾告别,“太子殿下,臣弟也告退了。”
“嗯。”
皇甫瀾望着這三人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離去,他最後将目光停留在皇甫衍的背影,另有深意地望着他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他的視線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