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老爺!”店小二生怕又被叫出去買菜,快手快腳地把一籮筐的菜再次背起趕緊溜進廚房。
金衍問道:“那誰去買菜?”
“你去!”賈老爺用命令式的語氣對金衍發号施令,“你現在趕緊去買菜,盡快買多一些!”
“我去?”金衍一臉不可思議地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讓我去買菜?!”
“不是你去難道我去?”賈老爺先是理直氣壯地挺起他的大肚腩,見金衍明顯表現出不滿就把腰杆彎了回去,刻意擠出慈善的笑容對他說道:“老夫老邁年高體弱多病,你年輕小夥子,腳步快力氣大,而且要買的全都是素菜,素菜又不重的,總之這個光榮的拯救客棧的任務就交給你,加快腳步快去快回!”
說完賈老爺從店小二那邊拿來的錢袋交給金衍,金衍的眉眼一片冰涼,嘴角很牽強地勾着一絲弧度,“老爺,那些人都不肯多買菜給我們,時間緊急,而且我們還要做生意,你多給些銀兩出高點價讓他們把菜都賣給我們不就解決了?你也賺了不少了,非常時期多花銀兩又怎麼了?”
賈老爺一聽到要他多掏錢就跟要了他命似的,他立刻就用他的吝啬眼瞪了過去,“多出點銀兩?你想都别想了!”
金衍瞪着他的眼裡有藏不住的怨念跟厭惡,賈老爺見狀趕緊調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友好地輕拍着金衍的後背,語氣也放緩了些,“小六啊,你年紀輕輕的多走幾步路罷了,走快幾步沒事的,不怕告訴你,你的雇主也就是我的二女兒,她跑步又快力氣又大的事整個永和鎮的人都知道,你那麼高大威猛的,不會連一個小姑娘都不如吧?”
金衍鄙夷地撇了撇眼,自言自語道:“她哪是個正常的小姑娘……”
“你說什麼悄悄話?别說那麼多了,趕緊去買菜,快去快回啊!”賈老爺邊把空出來的竹筐硬塞給他,就邊推着他的後背将他往客棧門外推,金衍被他推着出門,隐忍地咬緊牙關,捏緊竹筐把手的手發怒地幾乎要把竹筐給整個把手給掰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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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衍雖然不是那種一出生就躺在金山銀山上的皇子,但好歹也是皇族血脈,這輩子頭一遭被賈老爺逼得跟丫鬟似的去市場買菜,心裡憋屈得跟念緊箍咒似的,罵了一路賈老爺的摳門。開那麼大的客棧賺那麼多,一點銀兩都不肯多出,他暗自發誓,等哪天他能把賈家掏得底朝天,就用一把火把賈府和悅好客棧燒成一片白地,讓這對吝啬鬼父女賈老爺和賈煖煖過得比牛馬還慘千萬倍,碎屍萬段都便宜他們了!
“死老頭為了省那點銀兩居然敢這樣使喚本皇子,等着瞧,看我以後怎麼要你們一家千萬倍地奉還給……”
“金公子?”柳暖陽不知何時已經來到金衍的身後,見金衍在嘀嘀咕咕的沒注意到自己,就用扇子輕拍了下他的後肩膀,“金公子,你怎麼提了個竹筐?”
“一言難盡,就是被迫出來買菜了。”金衍無比嫌棄地往後撇了眼自己背上背着的竹筐,咬牙切齒的,好像恨不得把賈老爺五馬分屍,“柳公子是要回京城了?”他記得柳暖陽一大早就退房了。
柳暖陽悠悠道:“不回不回,好不容易出趟遠門,我想繼續南下溜達溜達。我的侍從去置辦物資租馬車去了,我就在這兒瞎晃悠。正好沒事,就跟金公子一起買菜去,我就想瞧瞧你是怎麼買菜的。”
金衍皮笑肉不笑道:“柳公子,你是打算看我笑話?”
“為何要這樣說?”柳暖陽無辜問道,“我隻是沒見過别人買菜,好奇罷了。”
“我也沒見過,買菜這種事一些都是那些小丫頭去做的,我一個大男人居然會淪落到去買菜,隻能說虎落平陽被犬欺……”
“買菜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連小丫頭都會做的小事,要是連你一個大男人都不會做,那你豈不是連個小丫頭都不如?”
金衍新奇地扭頭望着柳暖陽,“柳公子,看不出,你說話還挺犀利的!”
柳暖陽完全沒聽出金衍言語中蘊含的意味,有些尴尬地笑道,“實不相瞞,這是從我二姐那邊學來的,我二姐就這樣說過我。”
“你二姐?”不就是皇帝準備指婚給他的那個庶女嗎,“她是怎麼說的?”
柳暖陽在悅好客棧住店的日子得到了金衍的格外照顧,讓他感受到了像是哥哥對弟弟的關照,對金衍就稍微親近了一些,心想着反正今天過後他就走了,跟金衍以後也沒機會再見,也不怕跟他分享一點自己以前經曆過的微不足道的糗事,“也不怕金公子你笑話了,其實是發生在去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