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
啪——!
清晰響亮的一聲驚堂木拍案!
“哎呀,大人們,冤枉啊!”堂下三人齊聲喊冤,一個比一個聲音高亢。
吳勾威盯上堂下跪着的三個分别被刁斌王鐵柱李望珵抓回來的三個犯人,額頭上的青筋突突地凸起,整一張臉都被怒氣憋成了醬紅色,重重地拍了拍案,“豈有此理你們這三個混賬,毫無公德心随地丢垃圾大小便敗壞了永和鎮的形象,還敢跟本官喊冤?!”
“吳大人,我隻是不小心弄掉了香蕉皮,後來不是撿起來了,這也叫亂丢垃圾?”
“吳大人,我是實在憋不住了才就地解決的,整條街連個公共茅廁都沒有!”另一個犯人哭喪着臉辯解。
“就是,我也是被逼無奈啊吳大人,一直憋着會憋出内傷的!”最後一個犯人也跟着附和。
堂下跪着的三名犯人狡辯地一個比一個大聲,吳勾威昨天才踩到香蕉皮又摸到大便,他們這三人的行為顯然是踩到了他的雷區,勾起了他昨日那令他惡心的回憶,難堪的回憶鞭打地他惱羞成怒,又重重拍了下拍案,發出響亮的啪的一聲,“肅清!”
堂下吵鬧的三人立刻安靜下來,老老實實地跪着低着頭等着吳勾威的審判。
吳勾威嚴肅地盯着他們,一字一句冷聲說:“你們三個破壞永和鎮的街道衛生,嚴重影響了永和鎮的市容市貌,必須嚴懲,來人,将他們每人打十大闆,收押監牢,然後扒掉外衣,挂牌寫檢讨遊街三天,掃街五天!”說完再次重重拍案。
“是!”
“大人不要扒我衣服!”
那三人被官差們押走後,吳勾威才注意到門外站着個清爽的少年郎,因為人背對着陽光站着,正好是逆光,視力不是很好的吳勾威隻能眯着眼睛使勁看,“這不是金煊公子?你怎麼會在這?”
他知道金衍落魄流落到永和鎮成為了賈家的下人,既然金衍落魄了,那身為他弟弟的金煊估計也好不到哪去,肯定也是落魄了,吳勾威是這樣的想,既然不是有錢人,那他就不必客套了,站起身離開位置,極其敷衍地問了句:“你來衙門做什麼?伸冤的?”
金煊邁步走了進去,“吳大人,怎麼那麼無精打采的,才罰了三個人就已露疲憊了?”
“你懂什麼,本官憂國憂民日理萬機,疲憊是很正常的,這說明本官一直在盡心盡力為百姓辦事,說那麼多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我剛才在路上看到刁斌王鐵柱在抓人,無聊就跟過來看看,想看看大人審犯的風姿!”
吳勾威聽金煊這樣說,立刻伸手整理了下衣領,雖然表面刻意保持嚴肅,但嘴角那壓抑不住的一點點揚起還是暴露出他的得意洋洋,“原來如此,沒想到金煊小哥你居然會欣賞本官的英姿,不錯不錯!”
金煊想起昨晚聽賈煖煖跟金煊說起他們昨日捉弄了吳勾威的事,再結合剛才看到的,心想這永和鎮的衛生保潔還真是大問題,他要在這個地方住上半年,要是這地方一直都那麼髒亂差,等半年後他回京跟父皇回報成績時,他都不好意思開口說自己是在這髒亂差的窮鄉僻壤生活了那麼久,“吳大人,其實剛才那三個說的也有些道理,據我觀察,永和鎮很多街道好像是沒公共茅廁。”
本來還有點小得意的吳勾威立馬變得垂頭喪氣,“唉,你以為我不知道?但銀兩哪來?建公共茅廁不用出銀兩?”
“衙門沒經費?”
“本官是兩袖清風,我們衙門是清水衙門,而且修繕荷花池的項目已經上報立項,這工程又不能耽擱,哪還有餘力去建公共茅房?”
“我聽說吳大人要求全民募捐修繕荷花池,這樣衙門還經費不夠?”
“你以為治理一個鎮很容易?再加上我們鎮以前發生過地震,既要修橋鋪路,又要開倉赈災,上頭撥下來的資金又不夠,你以為縣官好做嗎?你還是回家去洗洗睡吧,不知民間疾苦的小少爺!”
金煊昨日才被金衍說不知民間疾苦,現在又被吳勾威這樣說,讓他又更進一步體會到了挫敗感,反而激起了他的好勝心跟叛逆心,既然都說他不知民間疾苦是吧,那他就非要好好體會更多的民間疾苦,而在衙門肯定是更能體會民間疾苦的,“吳大人,我想到衙門工作,你給我安排個職位!”
“哈?”吳勾威像是聽了個極其荒唐的笑話,懷疑自己是不是聽岔了,“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我說我想來衙門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