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那麼難聽幹嘛,我哪有賣了你的寶貝弟弟?我隻是想順便幫為情所困的小姑娘罷了,我哪曉得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既然那麼棘手,放棄不就好了?”
“不行啊,那可是四十畝地,譚家一家在地震後就全搬走了,這次譚夫人回來永和鎮就是為了賣地,她不會在永和鎮久留的,現在很多人都還不知道,她急着出手,已經把地價壓低了,我怎麼能錯過那麼大好的機會?!”
“你要那四十畝地做什麼?”
“肯定是有用才要,而且還是大有用途,能談下來的話對我們客棧可是有天大的好處的!”
“所以你為了自己的好處,把我的親弟推給那種極品,這樣你還想要我幫你?”其實金衍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隻不過是讓金煊被個女子糾纏一段時日,金煊好歹是男的,一個大男人總不會在姑娘家身上吃虧,但他就是想趁這個機會試探賈煖煖,“假設對方看上的是我,你是不是也會幫她?”
“我跟你說,就算對方看上的是我我也會這樣,不過就是多見幾次面的機會,又不是答應了親事。”賈煖煖想了想,“金衍,我真隻是答應幫忙搭個橋牽個線,成不成還是要看他們自己,我一個外人能随便替金煊做主的?婚姻大事是你情我願的,難道還強迫他上花轎?而且要不是我攔着譚婉怡,譚婉怡都要跟他提親了!”
“提親?”
“是啊,譚家在永和鎮也隻是暫住一段時日,很快就會走的,所以急着想要招他做上門女婿,再不想想辦法,聘禮都送到家門口了!”
一臉漫不經心的金衍終于看起來嚴肅了些,“辦法不是沒有,要想,但在想到辦法之前,你就不先處理你的那些流言蜚語?”
賈煖煖想到那些謠傳她是女同的流言蜚語,雖然很在意,但現在更麻煩的是金煊的事,“那種流言蜚語很快就消停的,還是先想辦法搞定譚夫人的地吧!”
“嗯?”
“……幫你弟金煊擺脫譚婉怡的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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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煊生平頭一次感到有如此讓他喘不過氣的壓力,明明隻是一件再小不過的小事。
他并不是第一次被女子糾纏不清,但以他九皇子的身份,即便他本人什麼都不做,光憑皇子身份的威壓,自然而然就能勸退追求者,但如今他不是皇甫煊,隻是永和鎮的一個小衙役金煊,失去了身份的威壓,況且他跟金衍在曆練期間都需要賈家提供幫助,而賈家一家都依靠着賈煖煖,若徹底得罪譚婉怡,賈煖煖跟譚家的生意便會因此泡湯。
“這該如何是好……”
金煊頭一次感到如此無助,郁結難消,為了緩解令他感到窒息的情緒,他獨自一人到百香樓去喝悶酒,他鮮少喝酒,以前也就在宴會上要舉杯幹杯時才小抿幾口,可現在他咕噜咕噜地直接用酒壺往嘴裡灌酒,想要用濃烈的酒來沖刷掉心中難消的郁結。
魯老闆見金煊一個人開着包廂悶頭喝酒,見他如此年輕,一下子喝那麼多酒怕喝出什麼意外,他雖然是很樂意金煊再多買些他的酒,但金煊喝太多已經在吐了,怕他喝出什麼事來。
金煊現在可是永和鎮的名人,若他在自己店裡出什麼差錯,百香樓的生意肯定會受到影響的,于是他便走進包廂,溫聲對還在灌酒的金煊說道:“額、金公子,我們店已經打烊了,你要不先回去?”
“我包夜!”金煊喝得上頭,習慣性地想從兜裡掏出一疊大面額的銀票來砸他的臉讓他閉嘴别妨礙自己喝酒,但手伸進兜裡摸半天也摸不出半張銀票,他喝得酩酊大醉,腦裡像是被覆上一層漿糊,令他喪失部分意識,習慣性地用以前的身份來說話,“我說我包夜就包夜,你連堂堂皇子都敢趕?”
“堂堂皇子?”魯老闆驚愕不已,“你是皇子?”
“正是本……”金煊話沒說完又開始吐了,剛才他還會起身對着放在一旁的痰盂嘔吐,現在醉得意識不強,直接吐到魯老闆的衣服上,魯老闆本來還信了幾分金煊的話,但金煊這一吐,直接把他那幾分給打得煙消雲散,勃然大怒厲聲道:“小二,百香樓打烊,把金公子給我‘請’出去——!”
“是!”
醉得站都站不太穩的金煊被百香樓的店小二半拖半拉地帶出百香樓大門後直接大門一關,把金煊拒之門外。
金煊還醉得七葷八素,站都站不穩直接手腳張開一個大字倒在地上,他眼神迷離地望着夜空,視線愈發模糊不清,他想起身,但頭很重起不來,他朝着夜空伸過手去,想要有人伸手拉他一把。
上蒼似乎是聽到了他的祈求,竟然真的出現一隻柔軟的小手将他拉起,并攙扶着他站不穩的身體,“金煊,你怎麼喝那麼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