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宴尋誤解她喜歡沈之禮這件事,餘晚晚很納悶。
她不是已經和他解釋過了麼,她對沈之禮不存在那種男女之間的喜歡,宴尋怎麼偏生聽不進去呢?
餘晚晚仰着腦袋反擊他:“你這話跟我說有什麼意義,你管我難過不難過?”
言外之意是:管好你自己,等你不難過了才有資格說我。
這話入了宴尋耳中,聽起來又是另一番滋味。
兔子嫉妒前面兩個人好,嫉妒得要命,還要嘴硬。
“不就是拉手麼,我們也可以。”他說着将餘晚晚自然垂在身旁的手撈進手心,臉上是滿不在乎的表情,耳尖卻微微泛上了紅。
餘晚晚的表情凝固了片刻。
等等……宴尋主動拉她手了?
還有這種好事?!
腦袋裡不合時宜地蹿出一個生硬的聲音,用毫無情感的冰冷語調對她說着話。
【怎麼沒有?宿主你忘了嗎?在你昏迷的時候他主動親過你,前幾日在缸裡他也主動親過你。】
餘晚晚感覺自己頭上仿佛被人安了攝像頭,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她的身子不禁輕顫了一下。
身旁那人遠比她想的要敏感,她這一下輕顫在他手中被感受得一清二楚。
兔子被他拉着手就這麼難受?那便讓她更難受好了,她再喜歡那個姓沈的又如何?
宴尋施加了一道力,将她的手握得更緊了些。
“宴尋,你弄疼我了。”餘晚晚抗議。
畢竟原身是官宦人家的千金,這具身子嬌氣,經不得造。
“就該讓你疼。”
宴尋拉着她往前走去,手中的力道絲毫沒有減輕。
“粗魯。”餘晚晚像一隻即将朝人吐口水的羊駝,面色不善,“你看看沈哥哥多溫柔。”
宴尋臉色一瞬間陰沉了下來。
果然,她就是在意沈之禮,宴尋心裡的一股火氣直頂到了喉嚨。
“他再溫柔也不是你的。”
他的聲音似要爆發,卻壓得很低。
餘晚晚有些不耐煩了,縱然宴尋眸色中的寒意再重,她也要瞪他:“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我也沒說我想要他,沈哥哥本就是珠姐姐的。”
既然不在乎,為何要一直盯着那兒看?
他沒有問出口。
不管他如何問,狡猾的兔子總能動着三瓣嘴狡辯的。
他裝作不經意看向她花瓣一樣飽滿潤澤的唇,還好這裡是屬于他的。
片刻後,前方的沈之禮與汪明珠轉身,他們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話還未到嘴邊,目光先落在了宴尋和餘晚晚牽着的手上。
汪明珠一怔,顯然有些意外。
她想到自己和沈之禮也牽着手,給他們做了不好的榜樣,一時間有些羞澀,稍稍避過了臉。
沈之禮則是先呆滞一瞬,爾後忽然間春風滿面地笑了,一向溫文的面龐上罕見顯現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宴尋,晚晚,我與珠兒去前面那家古玩店看看,你們也在這附近轉轉。”
他說罷,又重新将目光移到了宴尋和餘晚晚相握着的手上,一臉“不用解釋,我懂我懂”的表情。
沈之禮拉着汪明珠穿過人群,踏進了前邊的古玩店内。
宴尋和晚晚還定在原地。
原本餘晚晚還沒覺得有什麼呢,不就拉個手嗎?可是叫沈之禮方才這樣一看,氛圍倒是變得奇怪了。
餘晚晚仰頭沖宴尋道:“哼,這樣你滿意了?”
她尋思着他就是想氣汪明珠,他若是抱有這種心理,就代表還在乎她。
宴尋似乎心情不錯,但眼中偏偏閃着一點怒火。
“抱歉,讓你不滿意了。”
餘晚晚盯着他的眼睛,給自己撐了撐氣勢:“倒也沒有,我挺高興的。既然都被瞧見了,那便拉着吧。”
瞥見他眼中的神色緩和了些,餘晚晚也不再與他計較有的沒的:“隻是……你能不能握得輕一點?憐香惜玉,懂麼?”
宴尋黑潤的眸子盯着她,餘晚晚說完這句話,才發覺自己講話時的口氣有些嚣張了。
站在她面前的這個人兒,可不是什麼純良小白花。
“先松開。”她拍拍宴尋的手:“我教你。”
宴尋松開餘晚晚的下一秒,手就被她回握住了。
她晃了晃二人相互握着的手,面上浮現一絲得意:“手要這樣拉,相互握住才有意思,不是叫你方才那樣,一個人使蠻力,把人手都要捏斷了。”
宴尋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看着她。
他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方才眼中燃燒的戾氣已消失大半。
這會子看上去,分明又是一朵幹淨的小白花。
“走吧,我們也四處看看。”餘晚晚拉着宴尋往前走了幾步,拉着他的手又松開,從他的右側繞到了左側。
在宴尋略顯不解的眼神中,餘晚晚自發解釋道:“這隻手被你捏疼了,換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