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一不當心說漏嘴兒了。
看着宴尋求知的眼神,餘晚晚蒙了,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圓過去。
她若無其事地低下頭:“你說的對,我應該先幫你擦前面。”
無比生硬地轉移了話題,餘晚晚捏着藥瓶輕輕擦上他的腹部,腦袋上面傳來他的聲音。
“晚晚,你這樣抹不勻。”
“可以抹勻的。”餘晚晚頭都沒有擡,認真用瓶子口輕輕将滴出的藥在傷口上抹勻。
不知這藥是什麼做的,流動性極好,卻不會沿着重力方向滴下來。
隻要滴上一點,橫推幾下便能大面積覆蓋傷口。
沒想到這麼好用。
這樣的好東西,回頭她說什麼也得再去哪家藥店囤上兩瓶。
“嘶……”
宴尋的腹部忽然猛地縮了一下,餘晚晚這才停下手中的動作,仰頭去看他。
“很疼嗎?”
她下手已經很輕了。
“好疼。”
“那我再輕點。”
餘晚晚捏着小藥瓶準備繼續,宴尋的一手橫出,将她手中的小藥瓶奪去了。
“晚晚,你用手。”
“哈?”
“用手幫我把藥抹勻。”
餘晚晚擡手去奪宴尋手中的藥瓶子,順帶向他解釋:“這個瓶口部分是軟的,而且用它抹比用手幹淨一些。”
宴尋将小巧的瓶子捏在二指之間,不打算還給餘晚晚。
他有些不滿地瞅了一眼手中的瓷瓶。
“這個瓶子戳得我疼……”
看他有了些委屈的樣子,餘晚晚無可奈何地妥協了:“好吧,我用手給你抹。”
晚晚将指腹輕輕貼上宴尋的傷口邊,小心翼翼地蹭了一下,試探着問道:“這樣會疼嗎?”
“不疼,比瓶口好多了。”
得到這位小祖宗的肯定,餘晚晚便繼續專心替他将藥大面積抹開。
忽然間,一雙手覆上了她的後腦勺,沿着她頭發的紋理,從前往後緩慢輕撫了兩下。
餘晚晚整個人一頓,包括那隻抹藥的手。
狐狸在撫摸她的腦袋?
這又是鬧哪樣?
是她乖乖用手給他抹藥的獎勵嗎?
……
“怎麼停了?”
從腦袋上面傳來的那聲音中似乎有一絲不滿。
“噢,我繼續我繼續。”
餘晚晚低着頭,假裝什麼都未曾發生。
将藥在宴尋腹部的傷口上抹勻之後,她坐直了身子,瞥見他左肩的肩頭還有一些淩亂的小傷。
這些傷口說小其實也不小,隻是相較于他腹部的要小許多。
“宴尋,不夠抹了,把藥瓶給我。”
餘晚晚不指望他會遞給她,她自力更生,伸手就去他手裡奪藥瓶。
意料之外的,這回從他指尖輕輕一抽便抽了出來。
餘晚晚捏着藥瓶輕輕在宴尋肩頭點上一點,對上他了的眼,再次确認:“還是要用手抹?”
他點頭。
餘晚晚領會了他的意思,她将小藥瓶的塞子暫且塞上,放到一邊。
肩頭上取這一滴便已足夠。
指尖輕輕覆上去,推動着将藥物慢慢向四周勻開,包裹住傷口。
正專心塗抹着,一隻手忽然攬上了她的腰,将她往前一帶。
毫無防備的餘晚晚被宴尋撈進了懷中。
“我塗着藥呢……”餘晚晚小聲嘀咕。
“晚晚。”他在她耳邊柔聲喚着。
“怎……怎麼了?是不是我弄疼你啦?”
餘晚晚被他抱着一動不敢動,生怕蹭到他的傷口,光想想就覺得疼。
宴尋的聲音在她耳邊鋪開,似能蠱惑人心:“晚晚,你為什麼要對我好?”
傻孩子,還能是為了什麼?
因為系統要我攻略你啊。
餘晚晚并未将這樣的話說出口,等哪天她不想活了,或許可以試試。
試試就逝世……
餘晚晚的腦袋瓜子嘀嘀哒哒運轉着,出口的話與第一反應所得的截然不同。
她輕輕靠在宴尋身上,仗着看不到他的眼睛,才敢說這樣的話。
“因為……因為我喜歡你呀。”
一隻手夠上她的後腦勺,怔了一刻後極盡溫柔地撫了上去,如同在順小動物的毛發。
“真的?”
“真的,你别總是誤解我喜歡沈哥哥了,我……我喜歡的人是你呀。”
她說着還沒羞沒臊地擡手,指尖輕輕蹭過他肩頭未受傷的部分,帶着憐惜與撩撥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