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晚晚當即就拒絕得很幹脆:“這不行,我不能做這種事情。”
如煙輕輕挑眉:“你不願意幫我?”
餘晚晚連連搖頭:“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我連他的人都沒見過,我沒有機會。”
如煙輕巧道:“怎麼會沒有?你能有機會的。”
餘晚晚有點兒後悔方才吃了人家那麼多糕點,現在吃人嘴短,拒絕變得無比艱難。
況且為了一頓吃的,得罪了隐山閣的師尊,不太好吧?
但是如果她強硬拒絕,會不會當即就得罪如煙?
太難了,太難了。
餘晚晚硬着頭皮道:“如煙姑娘,這事真的不是我幫你,這個難度也太大了點吧……而且人們不是常說麼,應該兩情相悅才能……才能……總之強扭的瓜怎麼能甜呢?”
如煙笑笑,手掌一攤,一枚精巧的銀鍊便躺在了她的手心。
細細的鍊子底下,墜着一顆藍花楹花朵模樣銀色小鈴铛。
那鈴铛極小,約莫也就小指甲蓋那麼大,做工卻十分精緻。
如煙将項鍊從手中拿起,輕輕晃了晃,她笑着看向餘晚晚:“你猜這墜子有什麼作用?”
餘晚晚不假思索道:“裝飾?”
如煙輕輕搖頭:“不~這墜子相當于一個包裹,可以儲納物品,你們常年東奔西走的人,想必很需要這個吧?有了這個,就無需費力提什麼行李物件了。”
如煙提着鈴铛晃動的時候,鈴铛并沒有任何聲音。
而當如煙指尖捏着鍊子快速晃動的時候,鈴铛才發出響聲。
那聲音聽起來溫潤柔和,不似一般鈴铛發出的聲音那樣清脆,倒是挺特别。
如煙提着小吊墜,拉過餘晚晚的手,将吊墜放進她的手心,她笑吟吟地看着餘晚晚:“我先将這個贈與你,你若是任務成功,這個鍊子便永遠是你的了,若是失敗,它就會消失。”
還有這種好東西?
餘晚晚點頭:“好啊好啊,我幫你!”
有了這個吊墜,那她在楹海城買的這些寶貝,就都可以收進吊墜裡帶走啦。
可儲納物品的微型行李箱,解放雙手,誰不喜歡呢?
見餘晚晚終于送口,答應了她的要求,如煙十分滿意:“那就這麼說定了。”
“如煙姑娘,這事兒我做定了。”餘晚晚捏緊拳頭道。
如煙笑得更高興了,“我果然沒有選錯人。”
餘晚晚從如煙那兒回到客棧,宴尋又靠在她榻上看話本子了。
見她來了,他便放下手中的話本子,坐得直直的,露出溫文的笑:“晚晚,你去哪了?”
好家夥,她溜出去,又被他逮着了。
不會又要強行收走她的小畫紙吧?
餘晚晚有些慌亂地眨了眨眼:“我……我無聊,出去轉了轉……這不,你也沒說你要來嘛。”
宴尋微笑着輕輕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晚晚,過來。”
餘晚晚睨着他的神色,覺得他今日怪怪的。
平日裡他可不是這樣溫溫吞吞笑的,也不會用這樣清風般的語氣說話。
有點不适應。
該不會要放什麼大招吧?
餘晚晚邁着小步子走了過去,小心翼翼在他身旁坐下,快速轉移話題。
“宴尋……藥吃了嗎?”
宴尋淺淺微笑,不急不慢道:“晚晚替我買來的藥,我當然是不會忘記吃的。”
“嘶……”餘晚晚覺得越來越怪了。
“怎麼了晚晚,你身子可有不适?”
餘晚晚側頭,宴尋朝她投來溫和關切的眼神。
餘晚晚僵硬地笑了笑:“沒……我目前來說挺健康的。”
宴尋道:“那便好,你無礙,我就放心了。”
餘晚晚面上的表情越發不可控地扭曲了。
宴尋腦子出問題了嗎?他是這個人設嗎?他怎麼如此婆婆媽媽地講話?
嗚嗚嗚,她的攻略對象人設崩了?
一定是打開的方式不對,重來。
“宴尋你等等。”餘晚晚起身沖到門邊,将門打開走了出去。
爾後她于外邊關上了門,閉着眼睛在心中默念:一、二、三!
她睜開眼睛,推門走了進去。
“宴尋,我回來啦。”
宴尋似乎沒看懂她什麼操作,愣了一下,爾後又換上那溫潤如玉的笑:“晚晚回來啦。”
怎麼宴尋還是這副不正常的模樣?
餘晚晚關上身後的門,不解地努了努嘴,她走到小木櫃邊,從裡面拿出了那瓶拇指般大小的藥瓶。
“咳咳……宴尋,我來幫你上藥吧。”
捏着藥瓶回頭之時,宴尋已經自覺地脫起了衣裳。
餘晚晚睨着他,覺得那慢慢脫衣服的動作,也不是他的風格。
宴尋今日吃錯藥了嗎?
她拿着藥瓶走了過去,宴尋居然略顯羞澀地背過了身去,“晚晚,你别看。”
餘晚晚:???
真是活久了什麼都能見着。
她之前幫宴尋上藥的那兩次,一次他長着手不脫,不知道犯什麼病,非要捏着她的手讓她幫忙。
還有一次她拿個藥的功夫而已,他便已經将衣服脫好,等着她過去了。
宴尋像今日這般正常,餘晚晚反而覺得他有些不正常。
不,不是有些,是非常不正常。
宴尋慢吞吞地解開了上衣,在榻上坐了下來,遲遲沒有将衣裳褪下。
他微微垂着睫羽,雙手拉住衣擺,要脫不脫的模樣。
餘晚晚拿着藥瓶在他身旁坐下:“你不是都解開了嗎?快脫掉吧。”
又不是第一次了,之前幾次沒見他害羞,這次倒羞澀起來了?
“不就露個上半身嗎?沒什麼的,反正我都看過了。”餘晚晚催促道:“快脫吧,你又不是姑娘。”
他背朝着餘晚晚,微微側頭,看向身後的她:“之前幾次,是我唐突了,還望沒有冒犯到你。”
宴尋話畢,這才慢慢地将純白亵衣褪下,露出了肩寬腰窄的後背。
“不冒犯不冒犯,我挺喜……”
餘晚晚嘴快了一步,差點就要說她挺喜歡看的了。
好在她适時掐滅了後面的話,穩住了自己的臉面。
“晚晚,來吧。”宴尋的聲音輕緩,“讓你一個女兒家幫我上藥,實在是……”
餘晚晚捏着小藥瓶的手一頓,在宴尋背後笑得比哭還難看。
“你現在跟我客氣什麼,你跟我不客氣的時候,還少嗎?”
宴尋又道:“晚晚,你若是不願意用手,就用瓶口将藥抹開,也是可以的。”
活見鬼,不知道哪個人上次說用瓶口疼。
餘晚晚一邊将指尖觸上他的後背,一邊道:“我還是用手吧,你上次說用瓶口疼,别到時候你又喊疼。”
宴尋輕聲一笑:“怎麼會呢,你對我這麼溫柔。”
餘晚晚渾身一抖。
她從來沒有這麼地希望宴尋變成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