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除了去過宴尋屋内,給他讀話本子,哄他入睡,甚至夜裡還躺在他的身邊。
可還有誰曾有過同樣的待遇?
宴尋若是連這點都要冤枉她,她定是要鬧的。
宴尋看着餘晚晚,他眉頭輕擡:“之前你給沈之禮送藥,不是進過他的屋内嗎?”
“我當什麼呢。”餘晚晚滿不在乎地解釋道:“那是白日裡,況且,我就是跟他說了幾句話,又沒幹什麼。”
原來狐狸心中還惦記着這回事。
餘晚晚翻了個身,側躺着,指背從宴尋的臉頰一路滑到下巴,指尖輕點了上去。
“能享受到我念話本子哄睡覺的人,到目前為止還隻有你呀,你可不許再冤枉我。”
她眸子轉了轉,聳着肩膀笑道:“以後也隻會念給你聽,不會再有第二個人了。”
總之在這個世界隻會有他。
所以這樣說也不算騙人吧?
宴尋聽了這番話,面上雖不動聲色,絲絲縷縷的喜悅卻在心頭點點彌漫開來。
他蹲在她的床邊,握住餘晚晚的手,将她的手輕按在自己臉頰邊。
他像小動物似的,以臉主動去蹭她的手:“晚晚,我今日還想聽你給我念話本子……可以麼?”
“也不是不行……”餘晚晚指了指一旁的小木櫃,“在那裡面,你挑一本你喜歡的。”
宴尋以目光鎖住她的眼睛:“我想聽你讀……你枕頭底下的這一本。”
餘晚晚好不容易緩慢松懈下來的神經,霎時又緊繃了起來:“這本不好看,你重新選一本。”
宴尋眼中盛放着不明顯的逗弄:“晚晚,你看過了?”
餘晚晚暗自捏了捏手心,嗫嚅道:“隻……看了一點兒,不好看,就沒看了。”
“這樣啊……”宴尋恍然點頭,從床邊起身。
餘晚晚以為終于将他說動,她便暗自松了一口氣。
豈料宴尋從床邊起身,并非是要去小木櫃中重新挑選話本子,而是一個翻身到了床上,撐在了她上面。
這頭狐狸,又要戲弄她了嗎?
餘晚晚對上宴尋的眸子,見他眸光逐漸迷離,這模樣當真是極好的,觀之令人賞心悅目。
總的來說,系統讓她攻略這樣一個人,也不算是虧待她了。
否則任務如此麻煩,她的日子真是要沒法過了。
宴尋潋滟着水光的眸子睨了餘晚晚半晌,終是欠了身,捧住她的腦袋開始吻。
前些日子他吻歸吻,從不會向下。
然而才沒過多少日子,他便自然而然地開拓了她的新區域。
幾乎每次都不滿足于僅僅流連在她的腦袋上了。
從她的花瓣唇一路走向下巴,再到頸部,而後是鎖骨,再往下……
他會輕輕将她的襦裙往下帶一帶,溫暖的唇在危險地帶之上的淺海區遊動。
這一舉動卻總是惹得她心癢。
她甚至想擡手解開衣帶子,喂飽這隻小狐狸。
餘晚晚克制着自己的念頭,她輕輕抓着身子底下的被單,閉上眼睛,咬着下唇,任憑自己身子變得輕了起來。
理智是羞于感受這樣的感受的,身子卻又是另一回事。
如此割裂着,她發覺自己變得有些不再像她。
甚至不願意承認這樣的人是自己。
然而若是要她推開宴尋,她是做不到的。
正當她紅着面頰,放空腦袋,任由自己短暫地沉迷于此的時候,後頸被宴尋那雙有力的手一擡。
“嘩啦——”
先前被她幾番死死護在枕頭底下的話本子,被宴尋飛速地抽了出來。
餘晚晚像一個躺在柔軟棉花堆裡的人,縱然立即反應過來,掙紮着要起來,也還是要費上一番功夫的。
方才全身心投入享受的她,終于掙紮着,将那番引人沉溺的舒适抛在腦後。
如同冬日早起掀開被子那般,不鼓足了勁兒出不來。
她撐床坐起,撲身去夠宴尋手中的話本子。
他卻快一步将話本子展開,不羞不臊,滿臉正經地讀了兩句要緊的話出來。
餘晚晚又羞又惱,紅着臉兒,瞪着眼兒望向他:“這樣的話怎麼能念出來,你不知羞!”
宴尋絲毫未将她的羞惱放在眼中,他眨着一雙黑白分明的純淨眼睛,“你喜歡看這樣的?”
餘晚晚急的要命,聲音裡都帶上了哭腔:“誰說我喜歡看的!我方才不是說了嗎,我看了一點點,覺得不好看就沒看了!”
見她面上粉霧氤氲,動着嘴兒委屈又生氣地為自己辯解的模樣,宴尋覺得有趣極了。
甚至有些想将她揉進懷中,輕輕掐着她氣鼓的小粉臉哄一哄。
可他不會輕易放過餘晚晚的。
因為他就是喜歡看她這般模樣。
他看着她的眼睛,貪婪地從裡面尋她的羞怯。
“既然心中坦蕩,為何要躲躲藏藏?”
“誰躲躲藏藏了?”餘晚晚否認。
“将這樣的風月話本藏在枕頭底下,不是躲躲藏藏麼?”
即便是存心為難餘晚晚,宴尋的聲音仍是輕柔的,白玉般幹淨的臉上,皆是正道的坦然。
裝正經,他最會了。
也就偶爾在餘晚晚面前才會裝不下去。
畢竟隻有她才能将他擾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