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内,果然又是一間屋子,隻是比外頭要小上許多。
宴尋和李漫山正面對席地而坐。
餘晚晚走了進來,将目光小心翼翼投到李漫山的臉上:“叫我進來……何事?”
李漫山眼皮輕掀,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我想想……讓你打掃哪兒好呢?”
餘晚晚:“……”
怎麼她還得被罰打掃?
餘晚晚面上的笑意消失,她睨着李漫山的臉,等着看他放出什麼五花屁來。
他想了想,輕巧道:“不如這樣,你負責打掃大殿外面的那片場地。”
餘晚晚:“……”
沉默片刻後,餘晚晚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您把我叫過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李漫山擡眸看着立在門邊的餘晚晚,他笑:“若是覺得太少的話,那就……”
“不不不,夠了夠了。”餘晚晚趕忙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但即便是讓她打掃大殿門口那一片區域,她也很不爽。
被拐到書中世界完成任務已經夠慘了,這下來了隐山閣,還要被人差使,這算什麼道理!
餘晚晚越想越氣,她立在門口,抱臂對着李漫山道:“我們都有事幹了,你呢?你打掃哪裡?”
李漫山微笑:“我打掃宴尋。”
餘晚晚一時噤聲,爾後紅着臉道:“要不我們換換,我……也可以打掃宴尋的。”
打掃宴尋,縱然令人羞澀,但怎麼也比打掃大殿外面那麼大一塊地要好吧。
李漫山頗有興緻地淺笑着,他望向餘晚晚,微眯了眼:“哦?你怎麼打掃?”
“打掃不就……不就是把他洗幹淨嗎?”
餘晚晚說到後面,自己也有一點不太确定了。
應該……并非如此吧。
宴尋扭頭看了餘晚晚一眼,他臉頰微紅,眼神中還透着小小的埋怨,埋怨中又包裹着一層道不明的喜悅。
李漫山一如既往地微笑着。
他看向立在門邊的餘晚晚,不緊不慢地向她解釋。
“打掃宴尋,是要将被他沖亂的封印解開,重新梳理他的形态,再将封印封上去。”
餘晚晚眨巴眨巴眼:“噢,我不行,我還是打掃大殿門口吧。”
李漫山開心地笑了。
雖然他仍然是彎着眼睛抿嘴笑,但是餘晚晚能明顯察覺到他的開心。
李漫山再度開口,他問餘晚晚:“知道為什麼要讓你打掃大殿門口嗎?”
“不知道。”餘晚晚如實回答,語氣中還帶着一點兒不服氣。
李漫山繃了繃嘴角:“因為你平白無故給我增添事。”
餘晚晚:???
她怎麼就給李漫山增添事了?
她剛來這兒還什麼都沒做呢,難不成李漫山還負責做飯,隐山閣多不得她一個人的夥食?
哼,小氣,她也吃不了多少啊。
能增添什麼工作量。
餘晚晚滿不在乎地歪了歪嘴。
“晚晚。”李漫山忽然又笑眯眯地看向她:“你可知你在何處給我添了事?”
餘晚晚強調:“我叫餘晚晚。”
晚晚不是誰都可以叫的。
“好,餘晚晚。”李漫山繼續看着她,“說說看,你給我添了什麼事?”
餘晚晚想了想,懶懶拖長了音調:“我來隐山閣,就要多吃一份飯,所以給您添事兒了。”
李漫山緩慢搖頭,說出正确答案:“是宴尋的封印。”
這餘晚晚就不懂了,難道宴尋強破封印,力量爆發,還是她的造成的?
李漫山真煩人,隐山閣真無聊,來了這兒就聽他哔哔,還要受罰打掃大殿門口。
餘晚晚已經像一棵蔫巴的菜了。
她有氣無力道:“尊敬的隐山閣師尊大人,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
李漫山笑眯眯地淡聲道:“現在就可以。”
這還差不多。
“那我就先告辭啦。”
餘晚晚轉身就踏出了這間屋子,走了幾步一想不對。
怎麼就她一個人出來了,宴尋呢?
于是她又折了回去,對着裡頭道:“怎麼就我一個人?宴尋不出來嗎?”
她話音剛落,随即李漫山的聲音就從裡面傳了出來:“他再留一會兒,我仔細看看他的情況。”
此話一出,餘晚晚也不再多言。
宴尋的事兒很重要,或許也隻有李漫山能将他恢複成人形。
“那我就不打擾了,先回去啦。”
餘晚晚對着裡面說了一句,便轉身朝外走去了。
走到大殿門口,她東瞧瞧西瞧瞧,來回走了兩圈,琢磨着打掃這兒需要多長時間。
她抱着手臂托着下巴想,沒什麼垃圾的話,應該也無需打掃什麼吧?
那就暫且先回去吧!
想到這兒,餘晚晚心情愉悅了起來。
等等……回去?
回哪兒去?她有地方可回嗎?
這裡是隐山閣,她才第一天來到這兒。
站在隐山閣大殿空無一人的殿前,餘晚晚呆了一會兒,淩亂于風中。
左思右想後她隻得求助系統。
餘晚晚:系統系統,我該何去何從?
系統沉默了很久很久。
久到餘晚晚以為它不會再出聲。
但恰恰就是這個時候,系統僵硬的機械音出現在了餘晚晚的腦海中。
【請宿主前往弟子居】
神奇的是,除了提示,她的眼前居然出現了一個由光斑組成的指引箭頭,點明了她應該去往的方向。
她正愁不知道怎麼走呢,系統居然貼心了一回。
餘晚晚感動得幾乎要潸然淚下。
她朝着指示箭頭所指的方向,帶着燦爛的微笑,迎着太陽向前走去。
往階梯下走去,拐過一條小道兒,繞過一座建築身後,穿過花叢,來到一面假山後面。
“啊啊啊!”
三雙眼睛相對。
餘晚晚和躲在假山後面那兩個人同時尖叫了起來。
面對那兩個衣衫不整的人,她飛快地捂住了眼睛,垂着腦袋原地打轉了一圈,找準方向後準備離開。
“我我我什麼都沒看見啊!你們繼續!”
那個男子抓住了餘晚晚的手臂,将她逮了回來,十分警惕道:“你是誰?”
“我我我我……我就是個個串門的,我不小心走錯了路,我什麼都沒看到!”
餘晚晚捂着眼睛急忙辯解,一面辯解還一面試圖掙脫束縛往反方向挪。
那個女子柔聲道:“放了她吧,她興許真的不是有意的。”
廢話,誰要故意偷看你們光天化日在這邊……
餘晚晚捂着臉連忙附和道:“對對對,我真的不是有意的,美人姐姐我看你人美心善你們放了我吧。”
然而那男子聲音裡生出幾分狠意來:“放了她?若是她出去亂說敗壞了你我二人的名聲怎麼辦?”
餘晚晚:???
關我啥事?你倆在這兒偷雞摸狗,倒成了别人敗壞你倆名聲?
男子狠狠掐着餘晚晚的一條手臂,沒有放她走的意思。
餘晚晚隻好換個求助對象。
那女子之前還對那男子說要放了她,想來應該心不壞。
餘晚晚求饒道:“那個……美人姐姐你讓我走吧,你最好了,我真的什麼都沒看見。”
她還未說話,那男子又開口了。
“不能讓她走,否則你我都會後悔!”
那女子聲音溫溫地開口了,餘晚晚滿心期待着她的回答。
豈料她道:“既然如此,那便放她一條命,将她的舌頭割了便是。”
餘晚晚:!!!
這是人說的話嗎?
系統的導航怎麼會把她導到這兒來,偏生撞到這兩個垃圾人!
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餘晚晚正要心頭火起之際,又聽那男子道:“光拔了她的舌頭可不行,她的手還能寫字。”
那女子柔聲道:“啊……那便隻能再砍去她的雙手了?可是……可是我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我做不來。”
餘晚晚:???
你還覺得你很善良很仁慈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