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糞的拍後門——要人屎！”

鶴古：？

珍珠：？

嬰苛：？

雖說話糙理不糙，可這話也太糙了。

鶴古氣得閉上了雙眼，不過不是讓珍珠氣得，是讓青鴉氣得。

不對，他是讓珍珠和青鴉給氣得。

鶴古幹脆擺了擺手，直接揮退了兩位墨玉祖宗。

吓唬人這件事，還得他自己來。

珍珠還沒來得及拽緊嬰苛，便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如一陣清風般消失不見，雖然面上呆若木雞，内心之中卻已經淚流滿面。

這些天來她們朝夕相處，她就要屎了，嬰苛怎麼能見屎不救啊。

鶴古看着珍珠呆滞的表情，伸出手去在珍珠面前晃了晃：

“回神了。”

珍珠還記得青鴉方才的那一番話，臉上揚起的笑容十分勉強，小心翼翼發問的同時，也不住地四處張望，尋找着退路準備随時開溜：

“你怎麼來了？”

鶴古沒好氣地哼了一聲，他将身子扭到一側，故意不去看珍珠：

“雲歇樓好玩嗎？這樓中是不是有不少貌美的男子，怎麼樣，有沒有看上的？帶回琳琅樓陪你玩。”

珍珠敏銳地察覺到鶴古語氣中的陰陽怪氣，此情此景，仿佛回到了從前阿娘準備教訓她的時候，無數次挨揍的經驗與求生的欲望告訴珍珠，不管怎樣，此時多說些好話準沒錯，她笑得陽光燦爛，一張小嘴開始叭叭：

“沒有沒有，什麼男子，沒看見什麼男子啊，這裡哪有男子，再說了，這天底下的男子，怎麼可能有你好看，你不僅好看，心腸也好，善良，溫柔，大方……”

珍珠越說越帶勁，甚至不知不覺認真了起來，将自己與鶴古相識以來他身上的好處全都翻了出來，一邊不停地繼續說着一邊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自己眼光是挺不錯。

他人真的還怪好嘞。

鶴古看着她羅列着自己的優點，一邊誇一邊捧，講出了一長串的花言巧語，他雖然知道珍珠這八成是在糊弄他，但心情還是好了許多。

誰說她不開竅的，這不是挺會哄人的嗎？

妙欲城中遠處近處的靈燈燈光、火燭燈光一片暖黃，照應在珍珠的身邊，讓人分不清此時究竟是白日還是黑夜，她眼睛笑得眯在一起，說着許多動聽的話，不知是真是假，鶴古卻一時間愣住，沒再說什麼。

珍珠看到他的臉色緩和，抓住機會得寸進尺，她一步一步湊上前來，突然掀開鶴古的袖子一把捉住了他的手：

“别生氣了……”

十指緊扣，還晃了晃。

鶴古的冷漠表情馬上就要維持不住，他臉上的笑意呼之欲出，卻不想就這麼放她一馬，還是極力的忍住了，将手往回縮了縮，努力裝出一副不想給她牽的樣子：

“男女授受不親。”

珍珠将他的手抓得更牢：

“隻是拉拉手，又有什麼關系，我們兩個從前還睡一個塌呢！再說了，我們鲛人族不是很在乎這些……”

珍珠說得面不紅心不跳，卻将鶴古聽得心口一噎。

雖然這話是實話，可在這花樓之中說出來，怎麼就讓人覺得那麼奇怪呢？

他不自然地清了清喉嚨，連忙扯開了話題：

“那靈力，你有查到什麼嗎？”

說到這裡，珍珠有些慚愧，又晃了晃兩人仍舊緊握的手，她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聲音細若蚊蟲：

“暫時……還沒查到，但是這雲歇樓裡一定有問題！我已經順着那奇怪的靈力查……”

鶴古正等着看她繼續往下說，卻聽到珍珠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直接噤了聲，他奇怪地擡頭，隻見珍珠望着雲歇樓樓下院内的一處破陋的矮屋，緊皺着眉頭，神色漸漸嚴肅了起來。

他順着珍珠的目光看過去，正好瞧見一個人鬼鬼祟祟地打開那矮屋的木門，飛快地進了屋子。

珍珠也在此時略帶遲疑地問出聲來：

“鶴古，你覺不覺得，那人我們好像從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