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越貼越緊,珍珠貪婪地汲取着鶴古身體上的涼意,她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幸福地顫動着耳朵。
但對于鶴古來說,這可以算得上是一場比割他肉放他血還要酷的酷刑。
珍珠上半段起伏柔軟的身子與他的腹部貼得嚴絲合縫,她環住鶴古的腰,頭也乖乖地靠着他的胸膛。
兩人親密無間,猶如愛侶一般的姿勢令鶴古既煎熬又恍惚,他努力忽視身體的異樣,克制住自己震蕩的心神。
鶴古清楚地知曉珍珠此時沒有任何旖旎的心思,隻是因為中了那莫名其妙的藥粉身體不适,而他剛好有着比常人更低的體溫。
雖然這樣想着,可他的呼吸頻次颠亂,雙手不由自主地擡起,脫離水面,緩緩逼近懷中之人,他垂下眸子,如一隻眈眈之虎,心底潛藏的欲望被勾釋而出,随着周身的細霧纏繞,蠢蠢欲動。
此時與他緊緊相擁的,是他惦記了好久的心上人。
鶴古的眼神顯露出了些難以掩飾的迷離癡狂,右手逐漸靠近珍珠,隻差一點便可以碰到她的皮膚。
可他最後卻隻是曲指輕輕碰了碰她臉側垂下的發絲,鶴古歎了口氣,認命地閉上了眼睛,開始默默背誦昭未央宮今年的賬目細則。
趁着珍珠神思不清明的時候與她親近,他不願意這麼做。
正當鶴古在這“水深火熱”中煎熬之時,木門突然被人叩響了。
珍珠聽到動靜,立刻放開鶴古,警惕地看向門邊。
鶴古感受到懷中柔軟的身子離開,松了一口氣,
應當是他差人找的醫修來了。
他安撫着處于戒備狀态,兇狠到變出了小尖牙的珍珠,一邊替她攏好裡衣的領口,一邊在心中納悶。
怎麼遲了這麼久?
請個醫修有那麼難嗎?
他記得隔壁的街上就有家醫館,都快一個時辰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打去了癔谷從那裡搶了個醫修過來。
鶴古有意側了側身,将珍珠整個嚴嚴實實地擋住,确保站在門口處無法直接看到懷裡人的情形,他才開口道:
“進來吧。”
……
“沒有什麼大礙,隻是雲歇樓中低等的□□,鲛人生活的海域十分純淨,因此比其他靈族更加脆弱敏感,陡然遭到這樣劣質的藥粉的侵襲,又被皮膚吸收順着血液流轉到全身,無法維持人形也是在所難免,我回癔谷之前會給你開些丹藥,幫你穩定狀态。”
“不過也不用太過擔心,藥效捱上一會便會漸漸消退,若是不願生熬着,也可……”
“也可如何?”
珍珠這時突然從鶴古懷中探出腦袋,好奇發問。
鶴古輕咳了一聲,木門迅速地開合,一眨眼的功夫,這位醫修又被請了出去。
他用自己的手背去貼了貼珍珠的額頭,雖然她的體溫還是不太正常,但是好歹比剛從水牢出來時好上了許多。
如今屋内又隻剩下了他們兩人,鶴古低下頭看了看珍珠。
她自從聽到了“沒有什麼大礙”這幾個字之後便逐漸恢複了活力,此刻正頗有閑心地觀察着這屋子裡的裝飾布置,兩顆眼珠子滴溜滴溜地轉着,不知道又在想着做些什麼。
珍珠的身體應當是沒什麼大問題,但一想到不久前兩人那緊緊相貼的情形,鶴古覺得,自己在此處再待下去說不定會出些别的大問題。
随即他便打算先從池子中離開:“既然沒事,那我便先走了,嬰苛候在門外,有事可以喚她。”
可他剛一轉身,衣袖便被珍珠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