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菀及時收住了腳,往後一退,卻不小心被絆了一下,一個踉跄,所幸穩住了身形。
梁菀瞧着溫言,溫言看着梁菀,氣氛有些尴尬。
“剛才弄掉你的餅,實在是對不起啊。”梁菀率先打破了兩人之間微妙的沉默。
溫言沒搭理她,也不想見到她,準備繞過離開。
這時,梁菀突然攔住了溫言,道:“我是不是見過你。”她越看越覺得眼前之人眼熟,在哪見過,卻又想不起來,但她确定她肯定見過眼前之人。
在溫言的眼中,梁菀絕對是裝模做樣,怕她再對她動手,厭煩道:“行了,梁菀,不必在這兒裝傻。”
梁菀似乎并沒在意溫言的話,依舊端詳着她,想要找出她們曾經相識的證據。
溫言被她看的很不自在,伸手從籃子裡拿出一根蘿蔔,毫不客氣地就往梁菀頭上一砸,可惜身上沒有利器,不然,她讓她腦袋開瓢。
“梁菀,腦子是在水裡泡久了嗎?”
“你這人怎麼這樣。”梁菀抓過蘿蔔,掰成兩半,嚷嚷了一聲,臉上帶着愠怒,又透露出一絲不解,卻不知為何,沒有發火,憤憤啃了一口蘿蔔,權當消解,而後才道:“你知道我落水,又叫出了我的名字,肯定是我熟悉之人,到底是誰呢?”梁菀撓了撓頭,忽地她眸色一亮,道:“記起來了,溫言對吧。”她醒來之後,常常聽人提起她,還說她就是被她推入水中的,可她不記得了。
說完她又蹙起了眉,嘀咕道:“你怎麼姓溫呢?”
“難不成同你一個姓?”溫言噎她。
“你跟我……”梁菀覺得好笑,但像是反應過來什麼一般,話音一頓,接着道:“在這兒,你同我一個姓,不才是正常的嗎?”
“什麼是正常,什麼又是不正常?”
梁菀一時語噎。
腦中有關溫言的記憶一點點喚醒。自從那日落水之後,她幾乎失去了所有的記憶,隻有在與那些人碰過面之後,才會恢複有關那人的記憶。
梁菀想起自己從小與溫言相識,想起之前種種,想起溫蘅的死,她徹底明白溫言為何要将她推入水中,換做自己,自己肯定比她還要狠。
梁菀神色愧疚,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片刻之後,才道:“雖然沒用,但是還是想跟你說聲對不起。”
溫言冷眼看她,“知道沒用,還假惺惺作什麼?”附近要是有水缸之類的就好了,最好是盛滿水的,她保證她肯定要再淹她一回。
隻可惜附近什麼也沒有,溫言不想再耗下去,準備離開。
見溫言要走,梁菀追了上去,道:“我知道沒用,可總比什麼都不做強,那時你的母親。”
梁菀一句話直接觸及溫言心中的防線,心中刺痛,吼道:“夠了,梁菀,不想死,就不要再攔着我。”雖然她手無寸鐵,但逼急了,她就算同歸于盡,也不會放過梁菀。
梁菀被她吓了一跳,退開一步,呆愣在原地。
溫言走出去好一會兒了,梁菀看見她與自己截然相反的方向,忍不住,放聲問道:”你去哪?”
“回去。”
“可……梁府不是在這邊嗎?”怎麼往相反的方向去啊。
溫言停下腳步,神情古怪的看着她,餘怒未:“你是傻了嗎?”
“你才……”梁菀壓住想要駁斥的沖動,“那你去哪?“
“用不着你管。”溫言撂下一句話。
換做以前,梁菀絕對動手打人了,她也是從小被好好仔細養大的,又是天之驕子,從小到大,哪被人句句話都嗆。明明記憶中溫言是個軟乎的性子,怎麼現在渾身帶刺的,難道她的記憶出錯了嗎?不過一想到溫言推她下水時的狠決,好像現在的溫言也不是特别的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