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蕪姐,你這次怎麼傷得這麼重?”溫言問道。
“功夫不行呗,瞎逞能。”許夫人半倚在床頭,搭腔道。
“是我大意中了埋伏,還好,有你在。”
“可不嘛,平日不出現,出現就是傷。”許夫人挖苦道。
紅蕪知道許夫人嘴欠,卻沒想到每一次見都能突破她對她嘴欠認知的下限。紅蕪忍下心中的不悅,保持微笑道:“許夫人不去看店嗎?”
許夫人搖了搖頭,索性幫來個凳子坐着,沖着紅蕪擡了擡下巴,打定主意在這兒留下,道:“這筆錢比店裡賺的多多了。“
紅蕪依舊是笑着,點了點頭,“您說得對。”說完,她側過頭,“阿言。”
溫言會意,拉起許夫人往外走,“走啦走啦,讓她休息會兒。”将許夫人拉到門口,她又折了回來,将一盆的血水端了出去。
等她将血水處理掉時,再回去把門關上,房間的門卻早早的被關上了。
回到店裡,店門敞開着,門口的血迹早就消失不見,店裡依舊沒什麼客人,許夫人又坐在那嗑着瓜子。
“她一個姑娘家,什麼日子過不得,偏選這刀劍舔血的日子。”許夫人歎道。
溫言不是紅蕪,無法将她的心剖開來看,隻是道:“這選擇是她心之所願吧。”
許夫人像是剛回過神來,擡眼瞧了瞧溫言,好似才發現她過來的一樣,她往扶手上一靠,故作厭煩道:“管他什麼選擇,别有什麼麻煩扯上我就好。”
“放心,隻要我不死,就不會有麻煩找上你們。”紅蕪不知何時過了來,答話道。
許夫人立馬接話道:“那就是你死後不管咯。”話一說完,她馬上意識到自己說得有些刻薄,悻悻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的移開目光。
紅蕪愣了愣,道:“我死前,會為你們解決掉所有可能的麻煩。”說完,她轉身去挑了幾匹雲錦,道:“待會兒會一并送來瀾塵酒樓。”
“紅蕪姐,你不多休息一會兒嗎?你的傷。”溫言有些擔心,紅蕪面上落了胭脂,看上去與常人無異。
“無礙。”
“那你等一會兒,我去給你那些藥過來。”說完,溫言便起身去了街對面的醫館。
“下次往後門,前門很難清理的。”許夫人不滿道。
紅蕪眨眨眼,“放心。”她默了一瞬,接着道:“或許也不會有以後了。”
“金盆洗手了?”
紅蕪笑而不答。
沒一會兒,溫言變回來了,拿來了幾貼藥,還有一些瓶瓶罐罐,“這些是治傷的,記得上藥,效果很好的,不會留疤。”她一一遞過去,一邊同她解釋:“還有這個,每日服一劑,有助于恢複。”把藥全部交給紅蕪了,她這才放下心來。
“好,我記住了。”紅蕪接過藥,笑了笑,轉身離開了。
許夫人手上拿着算盤,溫言簡單了看了一眼,雙眼瞪圓,“許夫人,未免也太奸商了吧。“
許夫人低頭看了一眼,扯着嘴角,似笑非笑道,“大不了,下次不問她少要點就是了。”邊說着,又想到了觸目驚心的鮮紅,小聲嘀咕道:“算了算了,還是不要有下次了。”
許夫人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就像那天與紅蕪初見的那天的夜裡,她明明是極不想惹上麻煩的,嘴上說的堅決,任憑溫言怎麼說,還是關上了門,可沒過多久,她就提着燈籠從後門繞了回來,讓紅蕪在她那兒養了大半月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