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抱歉,裴世子。”高将軍拱手緻歉,随即看了一眼許錦繡道:“人不留下也行,東西留下便可。”
裴青衍上前一步,“高将軍,這就是你寅州的待客待客之道,此人是我們的朋友,不能留,大将軍想要她人的東西,她不想給,也不能留。”
溫言見情況不妙,将其中一袋藥粉悄悄遞給了許錦繡。
高将軍還想要說些什麼。一旁程副将催促道:“啰嗦什麼,将人拿下,再嚴刑拷問那個姓許的女的,就不信她不說。”
見高将軍遲遲沒有動作,程副将有些不耐煩,警告道:“别忘了你的承諾,别忘了可是我們救了你的夫人。”
提到高将軍的夫人,高将軍目光森然,帶着濃烈的殺氣,狠狠剜了黑袍之人一眼。
程副将駭然,往後縮了縮,似是想到什麼,複而挺起胸來,威脅道:“夫人。”
高将軍妥協,将目光轉了回來。弓箭手早就做好了準備,就等着高将軍的一聲令下。
“等一下。”裴青衍将高将軍還未出口的話截下,“就等一下。”
下一瞬,聽雨、陸尋安還有宋季趕來,還挾持了一位帶着病容的女子,出現在大門處。女子憔悴,面容瘦削,一副大病未愈的模樣,想來應當是高将軍的那位夫人。
高将軍見到被挾持的女子驚呼出聲,“夫人!”
聽雨拔出劍,“放人。”她将劍抵在夫人的脖頸處,“不然,我了結了她。”
程副将見高将軍有所遲疑,也不指望他什麼,趁着他的注意全部落在他的夫人身上,他雙手揣進袖子裡,挪動步子,不動聲色的靠近,寬大的袖子藏住了他所有的動作。
就在此時夫人猛地嘔出一口鮮血來。聽雨駭了一跳,連忙把劍放下,伸手扶住搖搖欲墜的夫人,“夫人,夫人,你怎麼樣?”
聽雨正要将夫人扶住,耳邊突然傳來一陣風聲,緊接着,她的肩上重重挨了一掌,被擊飛出去。
在場的人隻見到了個殘影,夫人就回到了高将軍身邊。
高将軍小心翼翼地将夫人在懷中,神情緊張,手足無措的擦去夫人唇邊的血迹。
“夫人,夫人。“高将軍輕聲喚着。
夫人看了高将軍一眼,最終撐不住徹底昏了過去。
一進屋,溫言便叫人去準備藥湯。她将夫人體内的毒逼至一處,再以灸針刺破指尖,将毒血全部放了出來,餘毒再用藥浴徹底祛除。
與此同時屋外的高将軍緊盯着屋内的動靜,不曾有一刻的離開。
程副将瞧了一眼,面露不解,裡面許久沒個動靜,他便将帶來的大夫拉至一旁,壓低聲音問道:“你不是号稱聖手嗎?解個毒也不會?”
那位大夫連連搖頭,聲音打顫:“不關我的事,當初也沒說要解毒呀,況且那毒藥本就是我無意得來的。”
程副将冷冷的剜了他一眼,手又重新揣回了袖子,他餘光看向不遠處的許錦繡,心中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他故作憂心的踱步,不知不覺間,就離着許錦繡不到一尺的距離。
而此時的許錦繡因為動了聽雨脫臼的胳膊,剛被聽雨訓斥了一句,默默收回了手。她看到了離着她不遠的程副将,卻沒放在心上。
沒過多久,溫言便出來了。
程副将一聽,夫人毒已解,頓時就準備去抓住許錦繡。卻沒有留意裴青衍何時擋在了兩人中間,被裴青衍扼住了手腕。
事情敗露,程副将心中一慌,即刻掏出袖中藏的短劍,刺了過去。
裴青衍早就料到,早在院中他就發現了他的袖中藏着武器。
程副将自然沒能得逞,被裴青衍制住動彈不得。
那位大夫見程副将被抓住,“撲通“一聲跪下來,磕頭求饒,”不關我的事啊,是他們下毒給夫人的,我隻不過是賣了毒藥給他們而已,求求你們,放過我。”
那位大夫話一出,衆人都很震驚,他們顯然沒料到夫人中毒是他們而為,為的就是對高将軍施以恩惠,好得高将軍的相助。當日,裴青衍他們前來時,袁州也派了人來。
溫言救了高将軍的夫人,依當初的約定,高将軍相助拿下袁州;現在又添了袁大将軍派人害他妻子一事,高将軍自然站到了定北軍一方。
有了高将軍的相助,很快便拿下了袁州。
雖然敗局已定,袁大将軍還是和守城的士兵們守到了最後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