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弟子見自家少主都已經敗了下來,自是不敢再多留,架上戚尚羽就趕忙退了出去。
“沅芷姐你好厲害。”鹿餘歡呼道,這時還不忘看觀燭一眼,埋怨她作壁上觀。
“我赢了。”沅芷快步走了過來,說道。
“那當年呢?”折青意有所指。
“僥幸僥幸。”沅芷反駁,“一招之差,要不是他抓到了我的破綻才不會輸呢。”她要将此事告訴所有人,特别是圭離,當年她輸了的時候,不安慰自己就算了,還嘲笑自己。
沅芷往院子裡看了一圈,卻不見白於和圭離,她問:”那倆個人呢?”
折青遙遙頭,“圭離去城外去了,明日再回。”白於的話,他出門時還在的,回來時便不見人影,也沒說要去哪。
沅芷有些不悅地應了一聲,她赢了戚尚羽這等好消息竟然沒人聽她分享,最重要的是圭離還得明日再回,都找不到人得意去了。
…… ……
聽完重明的講述,觀燭先是沉默了一陣,但瞧他一副慘樣還是忍不住嘲笑了一番,“恕罪,雖然你很慘,但我還是想笑。”
“笑便笑吧。”重明無可奈何地擺擺手。
觀燭笑完,又面露惋惜,“這麼好一身翎羽,沒給我坐一身衣裙。”
重明雙目瞪圓,拔翎羽之痛猶在昨日,他默默環住了自己,才緩緩開口道:“就不怕再進司法殿嗎?”
觀燭聳聳肩,理所當然道:“司法殿我可是常客。”她進司法殿領罰的次數,多到都能做到閉眼而暢通無阻,威脅不了她一點。
重明一時無言,也就是這幾千年來消停了點,他竟然忘了觀燭之前三天兩頭闖禍的性子。
觀燭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個青白瓷瓶,遞給重明。
重明第一反應是絕對不能收下,就觀燭手裡的東西,之前她心血來潮跟着鳴蜩修習醫道時,整日找來人試藥,但凡能跑的,唯恐避之不及。
觀燭的醫術是個半吊子,手上的東西自然也是個半吊子。
“你剛才替我療了傷,我已經能運氣。”重明道,言下之意就是他可以自行調息痊愈,他可不想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觀燭臉上笑容一收,擺出一副不喜的神情,直接将藥瓶扔到重明的懷中,“明日讓你将鹿餘那小子帶回袛支,自然是我師兄煉制的藥,再者,上千年過去了,我也是有長進的,士别三日,還請刮目相看。”
重明讪讪一笑,這才放心的将藥給吃了,“明日我就将鹿餘帶回去。”言罷,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又道:“可否請你幫個忙?”
觀燭淺淺啜了一口清茗,看了重明一眼,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重明道:“戚家之事,折青他們救了我,我不想他們引禍上身……”
觀燭還以為多大的事,戚家之禍而已,就算她和重明不去管,戚家也不敢要了他們幾人的性命,畢竟戚家根基尚淺,怎麼也犯不着跟壬辰仙府過不去。
“成交。”觀燭欣然同意,“隻要你把那小子帶回去,尾巴我替你解決了。”鹿餘那小子在她身邊這幾日可是煩死她了,不僅鹿餘煩,他父親也煩,百年之内,她都不想再見到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了。
重明剛要說恩情先欠着,日後再還,他現在身上沒有什麼能抵給觀燭的,而觀燭向來是收“錢”辦事,但話還沒說完,就聽到觀燭痛快的答應了,他一愣,聽到觀燭後面說的話,他立即點點頭。
“但是……”鹿餘要跑,他現在也攔不住,觀燭要留下替他處理尾巴,自然不會一同前往,也不會一同前往。
“有人同你們一道。”觀燭鐵了心要将鹿餘送回去,不再來煩她,怎麼會沒有十足的準備。她忽的心念微動,掐指一算,輕歎一聲,“你挺有先見之明,好生休息,我把人逮回來。”
一個時辰,折青等了整整一個時辰,觀燭就在重明那兒待了整整一個時辰,不見人出來,也不知叙舊叙些什麼,看着兩人也不想特别相熟的模樣,越想,他心中越發沒由來的煩悶,猶猶豫豫,幾欲轉身,最終還是在這兒來來回回望了一個時辰。
終于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勁之後,他懊惱的扶額,強迫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觀燭與舊友叙話,叙了什麼,叙了多久,與他有什麼關系。
眼不見為淨,他正要轉身離開,身下就有人撞了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