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芷劍都已經在手上了,一見到來人,立即将劍收了起來,道:“觀燭姐。”
此刻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觀燭身後的凝做一團的沙。
“觀燭,身後!“折青喊道。
觀燭回望一眼,也驚奇孤女原來沒走,等着她進來,跟着進來。她伸手一觸及,立即變回了普通的沙,她隻接住了一點點,還是從她指尖劃過。
緊接着,店内一聲驚呼,各個嚴正以待,有一人趁孤女不備,提劍而上,削去了她的手臂。
孤女愣愣地盯着備被砍去的手臂,又重新以沙化形,它低吼一聲,直接将那傷了它的人拖了去,張開大口,似要将人吞下,吓得那人直哆嗦。
他的同伴見狀,沖上來救人,接着兩個,三個……
觀燭實在是聽得店裡的動靜有些頭疼,拿過桌上茶杯,反手将孤女扣在了茶杯之下,警告道:“老實點,不然揚了你。”
茶杯裡的孤女聽得了威脅,也沒敢在繼續動彈。
“觀燭姐,好巧,我們又遇見了。”沅芷熟絡地上前道。
觀燭先是看了一眼折青,再看向沅芷,“你們不是回壬辰仙府,怎的出現在這兒?”
沅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迷路了,走反了。”
觀燭了然,目光在屋内衆人身上逡巡,問道:“誰是齊賢?”
齊賢聽到有人問他,走上前來,“正是在下,姑娘可是要投宿?很不巧……”
還未等齊賢說完,觀燭直接打斷道:“我要見沉雪。”
齊賢瞳孔猛地一縮,藏在衣袖下的手一緊,面色如常,“在下不知道姑娘再說什麼,若是投宿的話,很不巧,店已客滿。”
“無妨的無妨的,她與我們相識,同我一道便好。”沅芷跳出來道。
一旁的镖頭像是想到了什麼,早前齊賢有個妻子,叫做什麼雪來着,他看了一眼來者不善的觀燭,最終還是忍住沒說出口。
觀燭拿起扣住孤女的茶杯,在手中把玩。屋内沉寂了好一會兒,瞧着天色已晚,她懶懶道:“也罷,希望這一夜你能想清楚。”
沅芷一路領着觀燭回了房間,衆人也陸續散去,隻有齊賢站在原地好一會兒,像是沒緩過來一樣,才慢慢滅了燭火,往房間去。
齊賢打開書櫃後的暗門,手上拿了一件幹淨的衣裳,提着一盞燈走到甬道的盡頭,打開那生鏽的鐵門。早些時候送來的剩飯剩菜,已經被女人吃了個幹淨。
沉雪靠着牆角,聽到有人進來,她心頭有過一絲疑惑,卻也懶得擡眼看他。自她被他關了起來,倒是第一次除了一日三餐,他來了此處。
齊賢見女人不理會,他也不惱,将燈盞放置一旁,走到女人跟前,蹲下身來,仔細凝着女人的臉,掐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臉擡了起來,眼中竟然生出幾分不舍。
“倒是可惜了,阿雪,你生的真好看。”齊賢的指尖輕撫過沉雪的臉頰。
沉雪隻覺得惡心,奈何她身上沒了靈力掙不開,任由他糟踐自己,她冷笑出聲:“齊賢,你又有什麼把戲?”
齊賢那處幹淨的手帕,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沉雪臉上地髒污,像是在呵護珍視之寶一樣,作罷,他又将沉雪身上那身髒衣裳剝下,換上他适才帶來的幹淨衣裳。
做好一切,他将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後扶着沉雪的肩,“阿雪,你不是愛我嗎,再幫我最後一次,壬辰仙府馬上要招收弟子了,你放心等我入了壬辰仙府學成歸來,一定回将你帶回來的。”
沉雪不可置信地望向齊賢,“齊賢,你拿我做了什麼交易?”
齊賢沒有半分愧疚,甚至很平靜地說出肮髒事,“我将你送給了周老闆,換來了靈寶,便可提升我的修為了,你放心,等我學成歸來,一定……”
“啪”,巴掌聲在這寂靜的深夜格外的突兀,沉雪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憤怒、不解、怨恨、悔恨折磨着她,或許她不該抱有天真,相信齊賢口中的例外,他從頭到尾都是對她的利用。
盡管耗盡了沉雪所有的力氣,打在齊賢身上依舊是不痛不癢的,不過這一巴掌下去倒是把齊賢給惹怒了,他最後的耐心也沒了,粗暴的将沉雪捆了起來,兇神惡煞地警告道:“你已經不是神仙了,老實點,省的了些疼痛。”
他原本是打算明日一早将人送過去,可今日來了人,指名道姓要找沉雪,他怕夜長夢多,便準備今夜将人帶出去躲着,趁着夜深人靜,所有人都在熟睡,等着明日他再給周老闆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