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憂國聽到了二人的嘀咕,馬上解釋道:“不好意思,老朽失态了,隻不過是這位小雅小姐實在是······”
“實在是什麼?你别看我長得漂亮,穿着也惹辣,但是我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小雅快嘴道。
紀憂國捋了一把并不存在的胡子接着說道:“小雅小姐實在是像極了我一位故人,隻不過斯人已逝,如今看到故人穿新衣,一時驚奇的很,感慨的很。”
現在輪到小雅尴尬的很,為了掩飾尴尬她在客廳裡假裝巡視一圈,說道:“我說二瞎子,你也好歹是個大師,怎就挑了這個地方,而且還挑了那麼個樓号和樓層?”
紀憂國被叫“二瞎子”也不生氣,反而耐心地解釋道:“所謂風水,就是有風有水,我這小區遠離城中心——有風,護城河後背繞——有水,而無論風水如何,風水的中心歸根到底還是人,人心正,就是風水之源,所以不是這裡的風水養護我,而是我在養護這裡的風水。”
楚黎道:“不愧是海市最德高望重的大師,楚黎這次來就是專程來找您解惑的。”
紀憂國請楚黎落座,說道:“解惑談不上,咱也不是什麼大師,不過有什麼需要我效勞的,楚小姐盡管吩咐就是了。”
楚黎說道:“德高望重者,鎮得住一切邪祟,自然稱得上大師這個稱呼。”
紀憂國微笑着說道:“大師不敢當,楚小姐也像小雅小姐一樣,叫我二瞎子吧!”
楚黎看紀憂國一滴不漏的将茶從公道杯裡斟進茶杯裡,問道:“可是我看您也不是全然看不到東西吧。”
紀憂國說道:“楚小姐觀察的很仔細,我的眼睛不但什麼都能看到,而且還能看到你們看不到的。”
楚黎笑着說道:“那就請您看看,我身上可有什麼我自己看不到的?”
紀憂國略微沉思一下,表情略微凝重了一些,說道:“楚小姐是不是經常噩夢纏身?”
楚黎驚訝地看了一眼小雅,小雅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并未和紀憂國講過。紀憂國繼續說道:“我見楚小姐眉心一點黑氣,應該是被惡鬼侵擾,隻不過這惡鬼是被困在一個地方不得脫身,所以隻能通過夢魇來折磨你。”
楚黎心道:果然有兩下子。
“别拐彎抹角了,可有破解之法?”小雅直言道。
紀憂國站起身說道:“楚小姐,請随我來。”
紀憂國将楚黎引到一個房間門口,打開房門,回頭笑着對小雅說道:“小雅小姐,麻煩您在外面等一下。”
小雅不放心地看着楚黎,楚黎對着小雅點了點頭。
紀憂國又突然對小雅說道:“小雅小姐盡可放心,不會太久的,桌子上有紫蘇點心,我猜你一定喜歡。”
這個房間簡直就像一個與世隔絕的空間,與房間外的一切格格不入,可是它又合情合理地出現在此時此刻,屋子裡燈光昏暗,進入房間後一股很濃烈的松香味進入楚黎的鼻腔,味道很大可是并沒有讓她感覺不舒服,楚黎很奇怪,這麼大的味道為什麼他們在外面時一點也沒有聞到。這個房間窗子用一幅占據半面牆的八卦圖擋了起來,黑是黑白是白,仿佛一隻能看透一切的眼睛,能看到這房間以外的任何角落,甚至連隐藏在深處的人的内心也無所遁形。
其他三面牆上也都挂着符箓字畫什麼的,隻是房間昏暗,楚黎實在看不清上面畫的是什麼,在東西兩面牆邊靠着兩個置物櫃,裡面是一些各種形狀的東西,楚黎猜想這可能是法器之類的東西。房間正中是一張八仙桌,八仙桌兩面各放一把椅子,紀憂國示意楚黎坐下,楚黎見八仙桌上卻隻放着一碗水。
二人坐下後,紀憂國看似随意的将桌子上的水碗打翻,水肆意在桌面上流淌,像一個被困久了的怪物,終于逃出來後張牙舞爪的伸展着軀幹,卻又不知該往哪個方向逃竄,無論如何也逃不出這張桌面,所以最後隻能老實的趴在桌子上。
紀憂國摘下墨鏡,兩手緊握在一起,抵在額頭處,嘴唇翕動,楚黎知道這是在念咒,不久後紀憂國坐直了身體,眼睛睜開,楚黎發覺紀憂國的瞳孔居然是綠色的,但是因為屋子裡實在太昏暗了,她還是懷疑自己可能看錯了,也許是松油燈晃的,興許自己的眼睛在松油燈的映射下也散發着綠光。
紀憂國将兩手打開,懸空地附在水之上,隻見水面開始出現波動。紀憂國盯着水面突然破口大罵道:“混賬東西!”
楚黎吓了一跳,剛想發作,又聽紀憂國說道:“你不再糾纏她,我自會助你脫困。”
楚黎這才知道紀憂國不是在同她說話。接着就是紀憂國的一連串的自言自語。
“害人害己,罪有應得。”
“不行,她會砍死我的。”
“有本事你來啊!”
“*&^%#**······”
紀憂國一陣潑婦罵街後,将雙手覆于水面之上,微微用力,桌面上的水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