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還沒見過你的真身。”紀蒼瓊說道。
美人猶豫了一下,問道:“恩公為何要看?”
“其實也不是一定要看,隻是你方才講那些男人見到你的真身就跑了,我就好奇了一下。”紀蒼瓊不好意思地解釋道。
“既然恩公要看,奴家自然願意,隻是恩公可要做好心裡準備,奴家的真身可能會和你想的不太一樣。”美人紅着臉說道。
美人轉圜之間顯露了原形,紀蒼瓊蹲在阿薩朵身邊,拳頭抵着牙齒皺着眉頭看了半天,阿薩朵看出紀蒼瓊憋笑憋的很辛苦,狠狠地在他的手臂上咬了一口。
阿薩朵又變回美人模樣,但卻不似之前那般嬌滴滴,反而一副受了極大委屈的樣子。
紀蒼瓊忙哄道:“對不起,我真沒想到豪豬是這個樣子,不應該是渾身的刺嗎?怎麼會像一隻沒毛的大耗子呢?”
阿薩朵狠狠剜了紀蒼瓊一眼,道:“恩公可還記得奴家說過,是升龍道長将奴家變成人的嗎?奴家身上的刺都變成了發簪,想當初奴家滿頭發簪,富貴無比,直到遇到了那些負心的男人,奴家将發簪贈予他們,希望他們能懂我的心,可是他們卻一個個都負了我。”
紀蒼瓊一直以為阿薩朵口中的那些男人也就三五個罷了,現在方知這一身的刺都送了出去,還不得有千萬個。
阿薩朵看到紀蒼瓊震驚的表情,猜到了紀蒼瓊心中所想,“恩公不必震驚,奴家也就真心心悅過五十多個男子,奴家當時一身的刺總共幻化成了百根發簪,有一些贈人了,有一些變賣了而已,如今隻剩下了這一支。”阿薩朵指着頭上唯一的碧玉發簪說道。
五十多個也足以夠紀蒼瓊震驚,如果阿薩朵活了幾千年那确實不多,可一個百年小妖卻遇到這麼多錯的人,這感情确實足夠波折的。
阿薩朵将頭上最後一支碧玉簪取了下來,遞與紀蒼瓊,說道:“恩公,請收下奴家這根玉簪。”
未等阿薩朵說完,紀蒼瓊忙推脫道:“這可萬萬不可,我我我肯定也是要負你的男子,雖然很對不起你,但是我心裡已經有人了。”
阿薩朵忍不住,笑着說道:“恩公誤會了,既然恩公答應帶奴家回浮沉島,那奴家就和恩公說實話吧,恩公和奴家是清清白白的,何來負不負之說?奴家送恩公玉簪隻是想表達感謝之情,這玉簪可保恩公平安。”
紀蒼瓊聽到阿薩朵說到二人清清白白,内心如同卸下了一個千斤重擔,雖然他知道楚黎把他推出她的世界,可她仍然是開在他心裡唯一的白薔薇,他這輩子都不會再愛其他花了。
紀蒼瓊從阿薩朵手裡接過發簪,又将其插在阿薩朵的頭上,說道:“這個世界沒有人值得你毫無保留的奉獻自己,一定要為自己留有一絲餘地,那是你受傷時可以讓自己痊愈的地方。”
紀蒼瓊在心裡道:紀蒼瓊啊,紀蒼瓊,你可曾為自己留有一絲餘地?
回陳莊後,紀蒼瓊按照阿薩朵的方法,将村裡失了心智的男人全都醫好。喬大叔見識了紀蒼瓊的本事,為紀蒼瓊張羅了好一桌飯菜,直要和紀蒼瓊一醉方休。
酒桌上,紀蒼瓊問道:“喬大叔,你知道我是在哪裡被撿到的嗎?此次來,除了吊念師父,還有就是想找到我的身世。”
喬大叔喝了口酒,說道:“這我可真不知道,不過有一個人曾經和你師父最好,他可能會知道。”
“是誰?”紀蒼瓊焦急地問道。
“是喬海山,他和你師父年輕的時候總愛一起上後山,後來你師父在後山上撿了你就離開這兒了,他也就搬到縣城裡去了。”喬大叔道。
“在哪裡可以找到他,有确切的地址嗎?”紀蒼瓊道。
“村委會應該會有,等天亮了我去給你要。”喬大叔道。
“那就謝謝大叔了。”
“謝啥,你治好了那些發了瘋的病人,大家還得謝你呢。”
天亮後,他拜别喬大叔帶着阿薩朵去縣城裡找喬海山了。在見到喬海山之前,紀蒼瓊還帶着阿薩朵買了衣服,好好改頭換面一番,去了一身風塵氣的阿薩朵美的更加靈動清純,像楚黎的翻版,像極了紀蒼瓊記憶中的楚黎。
紀蒼瓊按照喬大叔給的地址,終于找到了喬海山的家,他激動地按響了門鈴,開門的人正是喬海山。喬海山雖然和師父一般歲數,卻比師父俊朗的多,不像師父一看就是一個老頭子,看來師父禁欲多年也并不能讓他更加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