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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許爾一枝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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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館老闆也下意識捂住鼻口,他沒聞到所謂的臭味兒,但又覺胃裡翻湧,喉管聳動,口津增多,很想嘔吐。

老郎中收起藥膏,手上不知何時多了張抹布,擦去手指上殘留的藥膏便起身說道:“她吃不得石耳這類山珍,以後注意點便是,沒什麼大礙。出門左拐,石闆路的盡頭有一條溪流,你把她背過去,放在溪邊坐着。”

時爾梅問:“坐着幹什麼?”

老郎中蠻不耐煩地說道:“催吐啊,讓她吐幹淨,清醒得快。你要讓她吐在街道上,人來人往地多惡心。躲到溪流邊上吐,予蟲蟻食餌,也算功德。”

“那她吐了,就可以清洗掉這些…藥膏了嗎?”

老郎中點點頭,揮揮手道:“吐幹淨了,人也清醒了,自然也用不着這種膏藥。快背上走人,不然待會兒該吐在我這裡了!”

“好好,那診費多少?”

老郎中揮了揮手,轉身朝内屋走去,邊走邊道:“不用了,不用了!我也是好幾輩…好多年沒碰見對石靈有反應的人了。走吧,走吧,帶她吐去,要是過半時辰吐不出來就把藥膏剮進她嘴裡催吐!”

時爾梅聽罷也不耽誤直接抱起林争春走出小鎮醫館。

夜似乎更深了,山霧厚重,遮住了月光。沿着石闆路越往下走店鋪越少,直到伸手不見五指時,時爾梅才聽見潺潺水聲。他朝溪流走去,一下石闆路前方就看見水波反射月光,流光粼粼,湧動向前,漸漸消失在山林深處。他猛然回頭,看見以石闆路為界,彌漫在小鎮上的霧氣還在,而樹林裡卻沒有一點霧氣。林争春呼吸加重,嗯哼了幾聲,時爾梅顧不上疑惑詭異天象,把人放在在臨近溪流的草地上,怕嘔吐物倒灌回流,又扶着她坐了起來。

哇啦啦幾聲,林争春吐空了胃,人也清醒了。她揉了揉發沉的額頭,隻覺股怪味兒萦繞自己,又看見時爾梅在刨土。問道:“這是哪裡,我們怎麼會在這裡?你挖土幹什麼?”

時爾梅握着一根枯樹枝,一面蓋土,一面捂着鼻子說:“你剛才嘔吐了,我正在掩埋你的嘔吐物。”

林争春嗅嗅衣袖,沒有找到發臭源,她道:“我為什麼會吐?”

時爾梅:“你吃了石耳後産生臆想,胡言亂語、口涎外溢。鎮上郎中施針用藥讓你把吃下去的晚餐都吐幹淨了,這不,你剛吐完就清醒了。”

林争春驚道:“我胡言亂語,口涎外溢?怎麼可能,這也太丢臉了。”

時爾梅:“這有什麼丢臉的,郎中說你是少數對石耳有臆想反應的人。沒事,以後我們不吃石耳就行。”

林争春揉了揉吐空了的胃,站起身,看看天色說道:“都什麼時辰了,我們快回去吧。你有沒有聞到股臭味兒?我怎麼覺得這裡有些臭,這是居民洗恭桶的地方嗎?”

時爾梅想笑又不敢笑,他用溪水洗了手後對林争春說道:“你過來,别回頭,你後衣領我用枝條夾着了。那郎中在你後脖頸用的藥奇臭,你蹲在這兒,我幫你洗了。”

林争春聽罷走在他身邊,蹲在地上,傾身側頭,由着時爾梅淋水給自己清洗。她疑惑地道:“我在成都吃菌子也沒事,吃這兒的菌子倒是中毒了。”

“可能你跟這兒的水土不服吧。”

時爾梅清洗幹淨,取下枝條替她整理好衣襟才又道:“你餓嗎,我再帶你回鎮上吃點東西?!”

“不要再吃了,我們回去吧,不然木童子又該叨叨個沒完。”

黑色的藥膏落入水裡,金汁成分遇水即化,剩下的物質呈現出藍色熒光,吸引了時爾梅的注意。

“等等!”他望向水流,那些熒光融入水氣一般飄向樹林深處。

“那是靈力顆粒?!”林争春也看見了,不确定的說道。

兩人不約而同地沿着溪流走,穿過低矮灌木之後,溪水淌平,稀釋在山石縫隙間。水聲卻漸急漸重,涼風帶着水霧從前方撲來。

時爾梅擔心有危險,握緊了林争春的手,快走一步把她護在身後。

林争春拍拍他的手背說道:“别怕,我估計前方是斷崖。我們看清路再走。”

“嗯。”時爾梅點點頭,繼續朝風來的方向前行。

不多時兩人果然看見一片豁朗山谷,明月低懸。月光照耀之下,山風吹拂之間,落水如幕,散于半空,洋洋灑灑,淅淅瀝瀝,如霧似珠。對面山崖岩石嶙峋,沒有植被,絕壁在月光之下,幽暗詭異。兩人看見随水氣飄散的靈光飄向對岸崖壁,閃進陰影裡消失不見。

林争春說道:“怎麼會這樣?它們不是靈力顆粒,靈力顆粒漂浮無依,除非被陣法吸引否則不會有目的性的移動。它們就像有意識的生命。可惜,山石遮擋,我們不知它們最終去到哪裡。”

時爾梅默了片刻,從兜裡拿出那包幹石耳說道:“我覺得那些藍色顆粒是從這裡來的。”

林争春雙手捧過布包,對着對面絕壁,凝神靜氣,周圍氣溫驟降。一刹那間水氣成冰,霧霰化雪。

北冥淵寒力讓時爾梅暗暗激動,就是這股寒力讓老梅樹開了花,這是來自玄天的神力。他擡頭望向林争春,雙眸璀璨如星河。在玄天之力的作用下,黑色絨态菌體消失,隻餘藍色的光感顆粒。失去菌體的束縛的藍色顆粒,在月華之下,順着風的指引下飄向對面崖壁進入山體深處,這一次亮光持續的時間稍微久了些,兩人看見中空的山體内部如路徑蜿蜒曲折的空間,似根系、似經絡、似血管。

時爾梅說道:“我看見過它曾經的樣子,充盈整個山體的全是這些藍色顆粒…那不是一座山,而是一種生靈。”

林争春:“或許在很久很久以前,生命并非你我如今看到的形态。”

兩人凝望了半晌,不見新情況後轉身往回走。

不久之後,老郎中也從灌木叢走了出來,他面向對岸空寂的崖壁幽幽然地歎了口氣,說道:“我等了好多好多年,我以為它們不會再出現。就像這玄天之月,想不到在我化散之前還有幸得見。”他望向天空,徐徐展開雙臂,像貪食的藤蔓竭力吸收月華之力。月影下,他枝葉舒展,婆娑如魅。嘶啞又蒼老的聲音回蕩在空谷:“玄月現,燭龍醒。月城的舊民們,你們都準備好迎接神明歸位了嗎?”

山風驟急,呼嘯如怒,老藤蔓的婆娑聲随風牽引,飄向更南、更高的山脈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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