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這就完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就,意外地弱雞,而且一挨打就跑,一點戰鬥意志都沒有。
黎明幹完這些活兒,天色便已經黑下來了。
這個偏僻山村理所當然地并沒有什麼夜間娛樂,于是一家三口直接各自回屋睡覺。
黎明扮演的這個小姑娘單獨住一間小卧室,和她父母的主卧挨着。房間不太隔音,隐隐約約地,黎明能聽見隔壁傳來兩口子的說話聲。
顯然,此時還不到偷溜出門探查的時候。于是黎明沒有冒險,先悄悄将“自己的”卧室細細搜查了一遍。
女孩的房間陳設并不複雜,翻遍了邊邊角角也沒太多值得注意的地方。唯一特别的是在床頭櫃的抽屜裡,一堆胡亂堆放着的針頭線腦最裡面,埋着一個半個手掌大的小盒子。
那盒子很舊了,表面都已經有點褪色,裡面襯墊着一塊海綿。海綿上有個蝴蝶形的凹槽,看起來應該是個胸針或者發卡之類的小飾品。
然而那個蝴蝶形小飾品卻不翼而飛了。黎明翻遍了屋子也沒找到。
空盒子裡還疊放着一張泛黃發脆的小紙條,上面用小孩子稚嫩的字體寫着:“馥馥,我知道是袁叔袁嬸不讓你和我玩了。這是村子的規矩,沒關系。不管怎麼樣,我們都還是朋友。這個你留着吧,不用還給我。”
沒有寫這紙條人的署名,也沒有落款時間。黎明目前能從中獲得的唯一有效信息暫時就隻有确定了自己名字裡的那個fu字到底是哪個fu。
看完紙條,出于搜查就要搜徹底的習慣,黎明順手又把盒子裡那塊海綿也摳出來檢查了一下。結果還真有收獲。
那層海綿墊下面還藏着一張紙,紙上是個意義不明的圖案,看起來像某種符篆,但有不同于黎明知識儲備裡已知的任何一種符。
盡管不知道這是幹什麼用的,這個副本似乎也沒有拾取道具自動彈出說明的人性化設定,但黎明直覺它應該是個道具。
畢竟,和這間卧室充滿日常生活氣息的整體風格相比,它出現得實在有點突兀。
于是不論它的具體功能到底是什麼,黎明果斷先将它和字條一起揣進了口袋,隻将盒子放回原處。
搜完了卧室,從隔壁隐約傳來的袁家夫婦的交談聲也漸漸被呼噜聲取代了,黎明稍微又等了幾分鐘,确認那二人已經睡得很熟,才放輕腳步悄悄出了屋。
袁家的院子黎明也迅速搜了一遍,沒發現任何特殊之處。隻是通向外面的大門此時上了栓,門栓已經有些鏽了,要打開難保不發出聲音,需要很謹慎才行。
看了看門栓,再看看高度隻有兩米多點的院牆,黎明果斷決定還是不那個小心翼翼開門的費勁了。
連助跑都沒用,她直接一個原地起跳,一把扒住牆頭,一個卷腹,幹脆利落地便翻到了院牆外頭。
就在雙腳落地的同時,她的腦海裡突然響起一個毫無情感起伏的冰冷機械音——
“檢測到第一輪角色扮演結束。請所有旅行者于60分鐘後完成本次旅程的前置任務:‘我’是誰?”
“請在時間歸零前在答題區填入自己所扮演角色的中文全名。”
“注意:此前置任務任意一名旅行者完成失敗,則視為全體旅行者均完成失敗。”
機械音落下,黎明便見原本還明月高懸的天空中突兀地出現了一個碩大的血紅色倒計時,正在一秒一秒地從60分鐘開始減少。
——黎明現在隻知道“自己”姓袁,名字裡帶一個馥字,帶完全沒法确定自己的全面是叫“袁馥”還是“袁某馥”。
對自己搜查線索的能力,黎明還是有自信的,她十分确定自己絕對沒有漏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既然如此,再聯系那個一人失敗就算全員失敗的獨特規則,她幾乎可以斷定,這個任務是協作性質的。十有八九,每個人的全名都得通過和别的旅行者交換情報才能完全得出。
——這應該也就是設置那個“答題區”而不是直接讓每個人腦内作答的意義。
以防萬一,黎明迅速翻回袁記酒坊重新巡察了一圈,确信在前置任務下達後酒坊内并沒出現任何長得像答題卡一類的東西。
也就是說,那個“答題區”不是在每個人的起始點出現,而是在外面,在公共區域。要答題,旅行者們就勢必要聚在一起,方便交換情報。
想到此處,黎明果斷開始在深夜寂靜的村子裡開始尋找。
袁記酒坊地處村子的最南端,她隻能一路往北搜尋。果不其然,在穿越了半個村子來到村子正中心的小曬麥場時,她看見了一個白天經過時并不存在的石墩似的東西,還有三個先一步到達的男人,正圍着那個石墩研究。
石墩頂上刻着的正是“答題區”三個大字,旁邊鑲嵌着一根炭筆,周圍一圈則是七個空白方框。
方框前分别寫着:“鎮女:”、“酒坊姑娘:”、“村祠主祭:”、“村長之子:”、“務工村民:”,以及“外來者1:”和“外來者2:”。
已經先一步到了的三名男性旅行者顯然已經找到了屬于自己的答題框。
村祠主祭是一名五十多歲的老者,看着威嚴沉穩。
村長兒子外表看去是個穿得比一般村民稍好一些的青年,二十多歲,邋裡邋遢的,形容有幾分猥瑣。
此外還有一個三四十歲、一身痞氣的小混混,染着一頭黃毛,是答題區的那個“務工村民”。
“酒坊姑娘?”見黎明過來,扮演村長兒子的那個人迎上來問。
這并不難猜,因為除了兩個外來者性别不明,明面上的女性角色隻有兩個,黎明的角色這身打扮一看就是村裡人,又太普通,怎麼也不像是鎮女,那就隻能是酒坊姑娘了。
“對。”
黎明應了一聲,剛想領頭交換情報,就聽北邊傳來一陣急促淩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一身鎮女裝扮的蘇恬恬提着裙子一路狂奔,因為緊張着急跑得跌跌撞撞的,沖到近前,連氣都顧不上喘勻就一把拽住了黎明的胳膊,像薅救命稻草似的。
“姐姐!”小姑娘看上去急得快要哭了,“姐姐,怎麼辦啊,我完全不知道我名字叫什麼!所有人都在管我叫‘鎮女大人’,我屋裡我也都翻遍了,沒有一樣東西上頭有寫名字!”
“我總不能真就姓‘鎮’名‘女’吧?!”
“你先别急,冷靜。”
黎明伸手扶住她,剛想給她解釋現在大家應該都不能确定自己的名字,告訴她副本是用哪些細節暗示這需要旅行者們相互合作找答案的,卻不想被旁邊一個人的插話打斷了。
“你是鎮女的話,我可能知道你姓什麼……”村長兒子突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