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種内外交互影響,産生的作用也可以稱其為——”
妹歎息般說出結語:“命運。”
室内陷入一陣硝煙散去的寂靜。
緊接着五條悟表示不服:“科學介入,人定勝天。況且天行健,人應當以自強不息。”
妹卻搖搖頭:“本性難移,遠勝登天。但非其所願,是以雖夏蟲不可語冰,隻希望地勢坤,君以厚德載物,不要過多苛求他人。”
這又是三觀完全相反的地方了。
旁邊兩個大漢身後的背景變成了宇宙銀河系和托馬斯回旋的大腦,而硝子早已打開随身攜帶的人體急救手冊翻看,顯然已經放棄思考他們兩在說什麼鳥語。
“那第二張照片呢?”五條悟問。
“你已有答案,何必問我。”妹說。
二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以利取之/以利誘之。”
夏油傑短路的表情突然一亮,腦門上閃爍起黃澄澄的燈泡,糾結又像找到組織一般看看五條悟,又看看妹,一臉欲言又止。
仿佛尿急。
妹這時轉頭看向班主任夜蛾正道,提醒對方及時回歸班會主題:“特地準備這兩張照片,老師你一定有話想說吧。”
夜蛾正道端着下巴思考,手裡的紙筆不知何時放在了妹的桌子上。
上面醜醜的卡通塗鴉也大喇喇的顯露人前——原來他根本沒有為任何人的回答打分。
聞言,夜蛾正道回過神,幹巴巴道:“沒錯。”
圓寸壯漢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我原本是想告訴你們,付不起咒術師雇傭費的群體也大有人在,畢竟每個人的生活都有自己的難處;祓除一些日常的咒靈對你們來說是舉手之勞,老師希望你們不要成為待價而沽的商人。”
這話的語氣,像是在他們之前,遇見過“待價而沽”的前車之鑒。
“原本?”夏油傑找到了介入話題的地方,迫不及待地開口:“那現在呢?”
“現在嘛。”夜蛾正道扭捏了一下,尋求認同般看了妹一眼,可惜的是隔着眼睛一上一下,一左一右瞪向相反方向的惡搞智慧頭套,他沒辦法判斷自己的想法是否與這位令人耳目一新的女學生不謀而合。
“我認為,”夜蛾正道鼓起勇氣,挺起胸膛發表自己的看法,像是倒反天罡,在給老師上交一份自認滿分的答卷:“人人生而平等,咒力隻是個人所擁有的特質中的一部分。”
說完連自己都笑了:“可能是很幼稚的想法。”
座下幾人沒有嘲笑也沒有說話,室内陷入一陣令人尴尬的沉默。
五條悟突兀調整坐姿,動作過大活動肩膀時發出“嘶”的一聲痛呼。
演技拙劣,宛如一個沒得感情的鲨手,在吃蝦時被蝦殼夾了一下手指就抱着手眼淚汪汪的嗚嗚咽咽。
妹:......
可是就吃這一套的妹舉手:“老師,沒有别的什麼事的話,我的包裹行李還在樓下,可以讓五條同學幫我拎一下嗎。”
夏油傑清咳兩聲:“我也......”可以幫忙。
話還沒說完,一道來自隔壁的隔壁,仿佛死亡凝視的冰冷視線就射向他。
夏油傑雖然會讀空氣,但也不意味着會被一個眼神吓退。
這時候夾在兩個頭鐵男高中間的妹補充上了下半句:“作為五條同學逼問我的賠禮。”
這就是要單獨相處了。
夏油傑閉麥,夜蛾正道點了個頭算是同意,都是同學嘛,有什麼隔閡私下裡說開了就行。
随即大手一揮:“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