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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各位除了移動泉水家入硝子之外，無一不是滅國級戰力的擁有者。

然而即便是最弱小的咒術師，也淩駕于普世律法之上。

這意味着為什麼而戰十分重要——至少關系到關鍵時刻能否相互托付後背。

同時，作為日後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同學、戰友、同伴和同僚，有一定程度上的相互了解也是必須。

對同一件事物的不同觀點，便能大緻體現出一個人的人格與自身定位。

五條悟挑破了這一點，便是存了不讓妹狡猾蒙混過關的意思。

這種時候，無論是利用性别優勢賣個萌，服個軟，哭出聲；還是默不作聲，答非所問，惱羞成怒都算一種回答。

——雖然在此之前，她一直盡力避免自己對五條悟産生影響。

但是人立足天地之間，有些事情不能夠退讓。

在極具壓迫感的三枚大漢虎視眈眈的注視下，妹沉默片刻，說：

“我的觀點于第一張照片裡的人被遣返原籍；和第二張照片裡海裡依舊漂浮垃圾的既定事實無用，說出來毫無意義，但既然你想聽，我說說也無妨。”

教室裡其他三人以為妹說這話，是要打算跟五條悟針尖對麥芒，對沖拼刺刀。

安靜的教室裡無聲吹響戰争的号角，夜蛾正道和夏油傑皆饒有興緻地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态；家入硝子則是隔着老遠，偷偷對妹比了個大拇指。

然而隻有五條悟感覺自己被rua了一把腦袋，順順毛，蜷起的手指不自覺抽動了一下，像是在提醒自己也是在提醒對方，冷臉正經道：“有話直說，就事論事。”

妹心說這可是你自找的。

“如果将人類族群比作一棵樹，根枝葉果的分化不僅取決于内部調節物質，也取決于外部環境影響。”妹淡淡地說。

“這就是我的觀點。”

開頭就讓其餘三人均是一臉我是誰，我在哪裡的茫然困惑，隻有五條悟聽懂了，反應卻像被迎面扇了一個猝不及防的大逼兜，面龐漲紅，直接紅溫。

這話什麼意思？

意思是從根本基點上全盤否定了五條悟那句“物競天擇，适者生存。”

競，怎麼競？規則是什麼？誰定的？

天，又是誰？憑什麼？

擇，怎麼擇？誰來擇？

否定一個人，從生理上否定，隻需要毀滅他的□□。

從精神層面上來說,就是全盤否定思想。

這一句話之後，五條悟人也是差點沒繃住，險些感情用事的将那句“這麼說，你就是鐵了心，要跟我作對是不是？”說出口。

但是他努力忍住了，也正是在這一刻，他清晰地明白她緣何與五條家格格不入。

過往如霧裡看花般的迷霧逐漸散去，超前而敏銳的大腦不停對他做出警示，告訴他說他們之間不會有任何結果。

——如果沒有任何人願意改變。

必定水火不容。

改變漫不經心側身而坐的姿态的五條悟徹底面向妹，墨鏡因為他低頭看她的動作滑下鼻梁，露出一雙璀璨而冷酷的眼睛。

五條悟定定地注視着她，片刻後，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願聞其詳。”

妹卻沒有順勢去解釋什麼是人類種群的内部調節物質，和外部環境影響。

妹也側轉過身，隔着遊戲出品不妨礙視線的頭套，面對面與五條悟對視半晌，開口補充第二句：“同一顆果樹上不同位置的果實不僅有甜度差别，還有大小差别；蟲蛀鳥啄，風吹雨打，果樹陰陽兩面，陰面大部分掉落淪為養料，陽面多數挂枝茁壯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