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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洗漱完畢,先去食堂吸塵器似的吸入幾屜包子燒麥和幾碗面條炒飯,又點了十數個葷素均勻的小菜光盤行動,美美炫完後,叼着牙簽腆着小肚子往宿舍走。
逆行出宿舍同學的身影格外醒目。
背着棕色通勤單肩包的硝子說:“早上好——你?AE86?這是剛吃完?”
妹吧唧嘴回味獅子頭唇齒留香的鮮嫩:“早啊硝子,昨天到的淮揚菜大師傅,手藝沒得說,推薦你嘗嘗。”
反應有些遲鈍的硝子愣了一下,瞧她的眼神像看一頭直立行走的佩奇:“......好,待會我去試試。”
“回見。”妹擺擺手消失在門口。
剛進門沒走兩步,拐角就和一身白T居家服,肩膀搭着毛巾,單手擦拭披散肩膀上濕漉漉中長發的夏油傑打了個照面。
怎麼說呢,這哥們不紮頭發顯得銳意的眉眼也柔和幾許,渾身上下散發着母性?的光輝;然而緊繃的棉布短袖印出的胸腹輪廓和擡手流暢的肌肉線條,即便在半放松狀态下依舊緊實有力,氣質溫柔,慵懶中透露可靠的樣子,比熟透掉地上的人夫多幾分青澀腼腆,十分秀色可餐。(擦口水)
雖然很養眼,但是錢錢已火速到賬,人還是要有契約精神,目前有要事在身,不宜耽誤。
心裡口嗨的妹匆匆瞅他兩眼,一不小心把心裡話說出來了:“早上好哇大帥哥!”
未待他回應,風一樣掠過他身邊。
餘光看路,低頭搗鼓手機的夏油傑:?剛什麼東西竄過去了?
沒戴頭套,卻由于速度快也沒看清臉,夏油傑竟然一時沒認出妹來,擡頭隻聞到一股異香撲鼻的飯菜味:“......”
勾得肚子裡的饞蟲“咕”的叫了一聲。
......
兼職司機的輔助監督和锃光瓦亮的商務車就位,硝子夏油傑都已背着簡單收納換洗衣物的背包站在車旁,和輔助監督有一搭沒一搭閑聊,等待踩着點到校的五條悟和今早神出鬼沒的妹的到來。
8:00
早起的太陽強烈而明媚,投射在光滑如鏡的水泥地上,天地處于一片耀眼的光明中。
硝子擡手遮擋眼前炫目的陽光,察覺到路口走來一個身着未曾私改的純黑校服,雙手插兜比例比男模有過之而無不及的瘦高身影。
“來了。”硝子眯眼說。
車邊三人不約而同轉頭看向五條悟。
“那麼......”輔助監督拿紙巾擦擦頭臉的汗漬,開口。
“比約定時間提早十五分鐘到達,是作為學生的基礎禮貌,望你下次注意。”夏油傑有些不爽的提醒道。
“你在教老子做事?”五條悟哼笑一聲,一臉“你算老幾”,看上去并不放在心上。
“什麼老子,給我用平輩自稱,你這粗魯的家夥。”
“老子就這個自稱,不服憋着。”
眼見兩男高越湊越近直到頭磕在一起,對視的眼神火花帶閃電,又開始針尖對麥芒,硝子果斷收回打招呼的手,車門一拉坐副駕駛裡,從包裡掏出耳機一戴,隔絕外界的吵吵嚷嚷。
跟夏油傑激情對噴的五條悟餘光注意到一個身影即将錯身而過,伸手一探拉住她的手臂,随即終止話頭,用後背隔絕其他人窺探的視線:“去哪?你頭套呢?”
未等她回答,五條悟上下打量她單肩扛棍,棍上挑着碎布小包裹,即将遠走他鄉的形象,思索片刻推着她就往樹後走:“那邊說話。”
微風吹來,落櫻翩遷飛舞,幾片花瓣挂在她烏黑的發梢間,五條悟下意識控制住想要替她拂去的手,瞧着瞧着才注意到她頭頂一隻脖子上系着同款小包裹的角蛙。
“呱!”肥嘟嘟的旅行角蛙對他叫了一聲。
本來五條悟都計劃好了,如果她反應激烈不肯屈從,沖到他面前質問,就把她吊起來抽屁股;如果她依從認命,警告她兩下,讓她寫書面保證就輕輕放過——若有必要,還要錄音錄像,務必讓她握拳起誓,在他和其他野男人之間二選一;誰料她二者皆非,竟然隻看着他不說話。
彎彎的長睫毛下,清澈明亮的圓眼睛深切地注視着他,依依不舍,堅定柔和,隐含離别之意。
好像看一眼少一眼,今日之後,他兩即将天各一方,不複相見。
對視沒兩秒,五條悟就被看炸毛了,心裡莫名忐忑,心虛又焦急的把住她的兩臂輕輕搖晃:“胡桃,叫你怎麼不應聲?你怎麼了?”
妹從腰帶裡掏出小手絹扭捏,嘟着臉垂下眼眸悶悶地說:“我已經不叫胡桃了。”
五條悟:?這是唱的哪出?
不叫胡桃叫什麼?胡桃桃?
丈二摸不着頭腦的五條悟一時間也搞不清楚是自己做的太過分,還是她遇到别的什麼事情鬧心,先順着她的話頭往下說:“那你現在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