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喜兒。”妹擡眸,定定的盯着他道。
“歌劇白毛女裡那個,”妹越湊越近,單掌把五條悟壁咚在樹幹上,距離呼吸可聞:“聽過沒?沒聽過我唱給你聽啊?”
五條悟後背抵在樹幹上,收下巴時墨鏡止不住地下滑,露出天使寶寶藍眼睛裝傻:“啊?......為什麼改名字?有什麼寓意嗎?”
妹見他不接招,于是故作抽噎退開兩步,舞着小手絹在眼下蘸蘸,娓娓道來:“家裡要把我許配給秃頂大肚子蒜頭鼻龅牙的醜老頭做妾,我已心有所屬,不打算聽從安排,所以打算辍學去鄉下種地去也。”
言罷又含羞帶怯的瞅瞅他。
秃頂大肚子蒜頭鼻龅牙的醜老頭·五條悟:我懷疑你當面罵我,但沒有證據。
另一方面,被一句話撩得故作鎮定的五條悟琢磨,那眼神,心有所屬的所屬,必然是他了。
五條悟好氣又好笑,張口啞然,半晌才問:“沒人做菜端水倒茶,前呼後擁起居照顧,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你确定你能堅持得住?”
這話就是在問,榮華富貴,你胡桃當真半點不留戀?
妹搖頭,雙手交握在胸前,視線越過他望向遠方,滿含希冀的說:“其實我一直有個解甲歸田的夢想:從此采菊東籬下,不再打打殺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種兩畝地,養一群小豬,做豬飯用純天然綠色蔬菜水果,做多了我就跟着一起吃......”
五條悟沒繃住,單手捂臉笑了一下:“你跟豬一起吃?”
“是呀,豬就是我的夥伴,我跟它們同吃同睡,絕不會把它們囚禁在圈裡,日常就放它們漫山遍野自由的撒歡,釋放天性。每次開飯我就喊——鑼鑼鑼”妹頓了頓,又含羞帶怯的瞅他一眼:“五條悟,開飯了。”
五條悟笑容微頓:???
“我隻是有點舍不得你,不是罵你是豬,就睹物思人你懂吧?”妹胳膊肘杵杵五條悟的胸口說:“畢竟咱兩關系老鐵了,好多年的同摸大雞,不起你的名字起别人的名字,總感覺對不起你。”
五條悟:好家夥,合着我還得謝謝你不成?
五條悟磨磨後槽牙,“那麼多隻都叫五條悟?”
“哪能啊,”妹掰着指頭數:“不多,我也就打算養五頭,分别叫五條五,五條條,五條悟......五條是,”
說到這裡,妹擡起頭又定定地盯着他說:“五條豬。”
五條悟的臉霎時間五彩斑斓,精彩紛呈。
然而想想胡桃桃長着腿随時會跑,這次隻是氣不順當面含沙射影的罵他兩句,下次萬一又是七八年沒個人影,還不是得他親自下場去找?
遂忍耐住扒她褲子摁腿上狂抽她屁股的想法,心說等十八歲後娶回家,把監控束縛的狗繩都給她拴上,關起門來再慢慢教訓:“好,大緻情況我了解了,這事交給我來辦,你繼續在咒高上學。”
“不,别說了我不配。”妹搖頭,堅強道:“我已經不是從前那個跟你平起平坐的胡桃了,現在的我隻是個掌控不了自己來去的小人物,不配勞煩您出手。”
五條悟深呼吸兩下,“我們畢竟是朋友,朋友之間,身份有那麼重要嗎?”
“舉手之勞而已,你就别推脫了。”
“真的?”哄了半天,妹才用小饅頭觀察表情包同款小眼神瞧他。
五條悟慰問十大優秀員工似的拍拍她的肩膀:“真的。”
妹撲閃亮晶晶的大眼睛看他走遠兩步,打電話取消對土禦門家企業此次圍獵,等他再次走回身邊及時小海豹鼓掌:“太可靠辣!五條大人桃桃的神!”
五條悟對彩虹屁免疫,睨她一眼,氣不過兩指并攏揪她臉頰:“頭套呢?戴上。”
“遵命!”妹取下青蛙,從鼓鼓囊囊的包裹掏出一隻眼站崗,一隻眼放哨的智慧頭套扣腦袋上。
車裡三人等了半天,就見五條悟和頭套版妹一前一後走出小樹林。
衣服規規整整,也沒拉小手,氣氛卻跟漫天飄飛的落櫻一樣粉紅。
五條悟打開車門,看見後座的夏油傑,沒猶豫自己先坐了進去。
以為車門是給自己開的妹:不是,你兩真就一對兒是吧。
現在照鏡子,裡面到底是胡桃的臉還是小醜的臉啊!
五條悟你個狗!你跟狗一樣!!!
“愣着幹嘛,快點上車。”五條悟拍拍自己旁邊和門之間的空位催促。
妹心不在焉的上車,坐下關門的時候磕了一下圓溜溜的頭套:“诶喲。”
“蠢。”五條悟把妹的大頭攏懷裡,另一手越過她的肩膀關門。
車内另外三人:不是,你兩旁若無人的抱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