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快看呐!山裡跑出來一個野人!”
村民們注意到森林裡枝葉摧折的動靜,以為是橫沖直撞的野獸,細看卻發現是人,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吆喝道。
幾人不約而同轉頭,望向山腳林木叢生與田野交界處,連滾帶爬跑下山髒兮兮的狼狽身影。
近了才看清,黑色武服褴褛得像是被尖銳之物劃爛的破布一般挂在身上,渾身沾滿血污與污穢嘔吐物的身影,不是曾有過一面之緣的跟班一号又是誰?
跟班二三趕忙迎上去半扶半攙的拉住他,“你去哪了?讓我們好找。”
直哉往前走兩步正準備問話,一股刺鼻的尿騷和足以令人做嘔的腐敗酸味,竄進鼻腔直沖腦門,他不進反退,捂着鼻子隔着老遠一臉嫌惡的問:“老子讓你調查村子,你去森林做什麼?”
眼瞳渙散,神情惶然,臉色煞白的像具屍體的跟班一号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問話問了好幾遍才勉強做出回應:“......山洞裡,裡面有...死人,咒靈。”
“老子問你,怎麼上的山!”禅院直哉氣急敗壞地喊:“回答我!”
跟班一号隻接連不斷的搖頭,“我、我跟着咒靈......”
硝子的臉色也有些白,顯然意識到那股味道究竟是什麼東西散發出來的:“不要逼問他了,他現在心神不穩。”
“山上有什麼?”五條悟問眼神飄忽的農民伯伯。
“祖墳,”農民咽了一口唾沫,“山上隻有祖墳。”
“我去看看。”敏銳察覺到對方隻說出部分事實的夏油傑說。
“别急,兩人一組分頭行動。”妹看向五條悟說。
夏油傑沒有理會妹的安排,與跟班一号确認山洞的大緻位置。
妹随即從肩上的包裹裡掏出裝有應急巧克力、戶外熒光棒和指南針等用品的印花小手袋,用術式的線串聯,湊近踮起腳尖,挂在五條悟的脖子上:“不管調查進度如何,盡量天黑前回駐地,可以嗎?”
“怎麼,你希望我照應他?”五條悟配合的彎下腰,直起身随手撥了撥胸前香噴噴的小手袋,盡管現在并沒有任何笑意,釋然地一勾唇角,看向妹的眼神有些冷淡,像摻雜碎冰的水:“可惜某人并不領情?是不是很失望?”
妹沒有回答五條悟帶刺的嘲笑,突然歪頭:“你相信我嗎?”
“哪方面?”五條悟問。
“全部。”妹貪心的說:“别弄丢了,上面的線可以定位。”
五條悟沒有再說話,沉默一會兒,隻深深看她一眼,轉身邁開長腿與夏油傑的身影并肩進山。
禅院直哉從頭看到尾,自持清醒,不會步入後塵,奈何一開口就有股怨恨的味道:“桃師傅好手段,馭男有術?要不是那對六眼,老子還以為是哪來的三言兩語就能打發了事的山寨貨?”
“你要不要去駐地換身衣服?——駐地裡肯定有備用。”妹一臉淡然的問:“跟班一号看上去也需要洗個澡,換身衣服,吃熱水熱飯。”
禅院直哉咬牙切齒地笑了,碎鑽耳釘在陽光下折射出璀璨炫目的光線,形容狼狽,卻由于皮囊過于俊秀而有種被糟蹋之後戰損的美,明哲保身的秉性談吐間展現的淋漓盡緻:“還是那句話,你最好也快點離開。此處并非久留之地。”
這是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