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房内香取琳小臉皺成一團,勤勤懇懇給妹鋪完床後局促地站在旁邊,用想說又不敢說的眼神偷瞄妹。
換好兔兔睡衣,坐椅子上擦頭發的妹注意到鏡子裡香取琳的小眼神:“怎麼了?”
“我......”香取琳一開口,聲線發抖,眼裡的淚水奪眶而出:“那兩個失蹤女咒術師的事情不追究了嗎?她們遭受了那樣的對待......”
“隻能按殉職處理。”妹歎口氣,羂索不愧是千年王八,出手就是陷阱重重的殺招:“你不要感情用事,别忘了向外界暴露咒術界存在,違反保密規定洩露即是死刑。”
“我隻是沒想到,咒術師也有作為弱者的一天......她們竟然死于普通人之手。”香取琳捂着手臂,垂頭抽噎。
妹沒說話,今天這事就是個燙手山芋,最好的處理結果不過是忍住惡心按流程辦事。
如果妹熱血上頭屠村,後果就是從咒術高層出局,還得被扣上詛咒師的帽子人人喊打。
如果妹同情女咒術師,把她們的遭遇告知普通警察,違反保密規定,後果還是從咒術高層出局,被扣上詛咒師的帽子人人喊打。
如果把二女遺體交給戰略合作關系的東京警視廳追究女幹殺兇手,事情鬧大,高層為避免影響惡劣把事情壓下去,連撫恤金都要不到家屬手裡,她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如果妹不按流程辦事,先斬後奏,那就是z績污點,腦花羂索等的就是她的把柄。
如果裝聾作啞,裝不知道,知情不報的屎盆子也不免扣頭上。
以上五個方面妹倒不是怕,主要是有事沒做完,不宜妄動,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東京警視廳怎麼說。”妹問。
香取琳擦擦眼淚:“那邊的jc說,已經提出法律手續完備的辦案協作請求,24小時内協作手續會審批下來,最晚明天下午到。”
......
“肚子好餓!”
進入駐地,從鳐魚背上蹦下來的五條悟落地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夏油傑收起坐騎,進門就看見靠在牆邊的硝子。
“啧。”
打火機打了好幾次還不冒火的硝子有點煩躁,本來戒煙許久,今日因為腦子裡全是血絲糊拉的東西破功就很心煩,破打火機還給她添堵。
“啪嚓”
旁邊伸來一隻拿着打火機的手。
硝子湊近點煙,一擡眼,看見是夏油傑:“謝謝。”
“不客氣,”夏油傑收起打火機,神情思索:“我看見你一直有在吃戒煙糖,是發生什麼了嗎?”
妹抓人期間硝子在澡堂洗澡,并不知道駐地裡發生的事情。
小林監督也在妹的授意下三緘其口;硝子又向妹保證不對五條悟和夏油傑說關于今天解刨的事,所以即便夏油傑問硝子要了一支煙,同樣靠在牆邊等她分享今日見聞,硝子也隻說:“觀察力很敏銳嘛,隻是無聊而已。”
然後默默跳過這個話題。
此時五條悟也進門了,第一句話就是:“輔助監督呢?”
“不知道。”硝子回複:“疏散居民去了吧,誰知道呢。”
“你去附近買飯,老子付錢。”五條悟頤指氣使地說。
硝子看了一眼外面難行的山路和暗下來的天色,無語地對五條悟翻了個白眼:“要買自己去買,我不挑食,順道把我的份也一起買了。”
之後三人在走廊裡交流咒靈情報。
硝子吐出雲霧:“你們去祓除咒靈,發現有兩個,其中一個已經祓除,另外一個因為祓除方式産生分歧,所以先回來等明天再說?”
夏油傑叼着香煙,低頭點燃,燃燒的火光照亮他半邊陷入黑暗中的臉孔:“要說祓除方式——我打算等咒靈蛻變完成,從山中脫離之後再動手。”
“聽起來很瘋狂,不過老子不反對——倒不如說比起鏟除整座山,這個方案更有趣。”五條悟說。
“現在我們隻需要等待咒靈蛻變即可。”夏油傑兩指夾煙,慵懶地呼出煙流,忽然笑了一下,“其實在回來的路上,你也想到這個方法了吧。”
五條悟沒有否認,隻說:“啊,要顧忌山下那群普通人真累。”
“歡迎回來,在聊什麼?”
察覺到結界波動的妹也走出房間,來到幾人身邊。
未待她走進,煙味刺激脆弱的鼻腔黏膜,讓她打噴嚏打到原地起飛。
硝子很快掐滅煙頭,扇了扇風,“抱歉,我去窗邊抽。”
身邊硝子轉頭走開,靠在牆邊的夏油傑像個聚衆抽煙時被教導主任抓落單的不良,手頓了頓,本來舉起準備送往唇邊的香煙卡在半空。
腦内天人交戰:
長着小翅膀的迷你版夏油傑說:“掐了吧,都嗆到人了!”
長着惡魔犄角的迷你版夏油傑說:“她嗆到關他什麼事!誰痛苦誰改變,她聞不了就走,他就要抽!要在這裡使勁抽!抽十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