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就舉起三叉戟把天使夏油傑叉到一邊去。

想到這裡，夏油傑夾着香煙的手指往唇邊送了兩厘米。

天使夏油傑抱着羽毛被戳分叉的小翅膀，扶正頭頂歪斜的小光圈，抽抽搭搭哭道：“這裡不是吸煙區，公衆場合吸煙本來就不對；而且還嗆到人了，你本來是個懂禮貌體貼别人的人，怎麼變成這樣？”

惡魔夏油傑答不上來，腳尖在地上畫圈圈，一手卷着尾巴，吭哧一會兒“嘭”的消失了。

“——你就是想引起她注意”

五條悟的話語驟然浮現在腦海裡，夏油傑撚滅香煙，垂下眼睫一句話沒說，扭臉走開了。

“你...阿嚏！”

打噴嚏打到說不出完整話語的妹，沖五條悟伸手。

五條悟以為妹想要抱抱，本來打算冷淡她幾天理清思路的想法立馬不翼而飛，狠狠唾棄了一番自己的不堅定，俊臉一紅，單手抵住妹的臉不讓她靠近：“有汗味。”

止住噴嚏的妹抽抽鼻子，五條悟身上還是帶一點甜味和厚度的奶味和微酸的花果體香，沒有啥奇怪的味道啊？

随即推開五條悟沒用多大力氣抵抗的手，湊近把他脖子上的術式線取掉，拿下手袋。

張開手臂準備回抱的五條悟（僵在原地）：“......”

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

——他怎麼就這麼賤呢！！！

妹拿回手袋打開看了看，發現裡面巧克力和甜甜圈包裝袋完好如初，一口沒動：“肚子餓不餓？”

他五條境澤就是餓亖，從這跳下去，也不會吃你胡桃一口東西！

很有骨氣的五條悟心裡冷笑兩聲，臭着臉直起身，雙手插兜就要走開。

“我下面給你吃？”妹拉住沒說話，肚子咕咕叫了一聲的五條悟的衣角。

......

雖然一路上五條悟都在嘟嘟囔囔的說自己不餓，現在賞臉來吃她做的飯，也隻是提前品鑒一下她的手藝，打個預防針，防止一周後她做的蛋包飯把毫無防備的他毒暈過去。

妹覺得他嘴硬的樣子很可愛，炒西紅柿雞蛋鹵汁的時候撐着竈台嘴角弧度上揚，沒忍住咯咯笑出聲。

“這樣那樣......老子沒費吹灰之力，biubiu兩下，超大号咒靈就再起不能——你有在聽嗎？”餐桌前的兩手比木倉姿勢，啪啪亂打的五條悟不滿的說。

“在聽。”

妹用漏勺把面條盛進盆裡過了一遍涼水，撈起來裝進碗裡，澆上酸酸甜甜的西紅柿雞蛋鹵汁，點綴蔥花香菜，端到他面前。

“吃吧。”

手工面條彈牙，湯鮮味美，還是他最喜歡的甜味。

五條悟把臉埋進碗裡悶頭嗦面，妹坐在旁邊，托着下巴看他。

吃了一會兒，五條悟鼓囊着臉頰，把嘴裡的東西咽下去，忽然盯着碗問：“你為什麼讓夏油傑幫你寫作業？”

“給錢了。”妹說。

“為什麼找他不找我？”說到這裡，五條悟沉默一會兒，發現自己并不是在意作業由誰來寫，于是又換了一種問法：“你接近他，或者說允許他接近你的理由。”

“一半為了你。”妹說。

“哈？”

仿佛聽到比捐米青拒絕中間商賺差價直接捐給備孕本人，順便享受捐獻過程更離譜的理由，五條悟側過臉看向妹，有點不可置信又有點生氣：“為了我？你接近夏油傑？”

妹看着他，“好吃嗎？我第一次做給别人吃。”

五條悟生氣的表情微頓，端起碗喝幹湯底，放下碗，抽兩張紙擦嘴，矜持地說：“尚可。”

“我們是什麼關系。”五條悟吃完面坐在原位沒動，盯着她繼續兇巴巴的問：“你不要轉移話題。”

“十八歲前單純的朋友關系。”

“好。”五條悟‘哈’的大笑了一聲，是他僭越了：“那另一半原因呢？”

“還不能說。”妹抵着下巴思考片刻，給出稱得上離奇的回答：“你知道雙縫幹涉現象觀測者效應嗎？”

“物理？實驗者的觀測行為會影響粒子的行為。當人眼不觀測粒子通過哪條縫時，粒子表現出波動性；當人眼觀測時，粒子表現出粒子性那個？”五條悟思索片刻，不确定妹想表達什麼：“展開說說。”

妹搖頭：“解釋就是掩飾，我知道你不是沒有自尊的人，你擁有随時離開的權利。”

“你又騙我。”五條悟的神情徹底冷凝下來，拉開椅子起身離開。

“我從來沒有騙過你。”五條悟背影隐沒于轉角前，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