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收回劍,深深吐了一口氣輕笑道。
“對于我來說,這條命已經是從閻王那裡偷來的,多活一天也是賺的。”
阿青轉過身走了幾步,又停下來認真地說道。
“方蕤,你才是,早些走吧,這些事本就與你無關。”
說罷,也沒有在意方曉生的反應,便大步離開院子。
方曉生站了許久,習慣性地往腰間一摸,卻摸了個空。半晌,才喃喃道。
“啊,明日,該去買酒了。”
……
翌日,辰時三刻。
“咦?孟捕頭,你怎麼在這?可是有什麼案子?”
雨秋端着托盤剛走出廚房,便看到杵在院子裡的男子。
“秋姑娘,我是,不是,是昨日那位相公,讓我把這交給大人。”
孟昭明将木盒遞給雨秋,雨秋看着木盒上的杏花紋,冷哼一聲撇了撇嘴。
“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
“什麼?”
少女嘟囔的話孟昭明并沒有聽清,下意識地問着。雨秋搖了搖頭,接過木盒拍了拍孟昭明的肩膀。
“孟捕頭,你可一定要做個好人啊,那種背信棄義之事,可是萬萬做不得啊。”
留下茫然的孟昭明,雨秋一步三歎氣地往廂房而去。
孟昭明不明所以地撓了撓頭,孫長禮探出頭,見他又是皺眉又是撓頭的,也茫然地眨了眨眼。
“孟哥,幹嘛呢?”
“沒事。”
孟昭明搖了搖頭,想不明白,便不去想了。
……
“主子,藥好了。”
見她坐在窗口,雨秋張了張嘴,又被雪梅拉住。
“主子,這是謝晏辭留下的。”
夏盈初瞥了眼那木盒,并沒有打開的意思。
雨秋還想說什麼,便被雪梅拉了出去。
“你拽我幹嘛?”
“你虎啊?主子根本不想見他,你還接他的東西?”
雪梅敲了敲少女的額頭,瞪了瞪眼頗為無奈。雨秋撇了撇嘴,一屁股坐在台階上說道。
“我才不接他的東西呢,是孟昭明接的。我又不能直接扔了不是?”
雪梅歎了口氣,也跟着坐下。
“阿姊,怎麼這些男人都是這般無情?那麼多年的感情,也能說斷就斷?”
更讓雨秋氣憤的是,明明放手的是謝晏辭,現在卻又出現在主子面前,一副深情在意的樣子,做戲給誰看呢?!
“這我哪知道?我又不是男人。”
雪梅哼哼幾聲,從前她們整日裡隻跟着主子,哪裡見過那些薄情寡義之人?又哪裡見過負心薄幸之事?
兩人對視了一眼,皆是歎息。
夏盈初趴在窗桓,院子裡的海棠枝繁葉茂,想必來年開花的時候必定是花團錦簇。
“謝三給你的?”
溫玉卿拿起那木盒問道,夏盈初點頭,司遙一把奪過丢在小幾上。
“他能給你什麼好玩意兒?别是不懷好意。”
“那也是你把人帶來的,現在倒跟他不站一起了?”
溫玉卿瞥了眼冷哼的女子,坐在夏盈初身邊試了試她的額頭。
“呸!你可别誣賴我。哪是我把人帶來的?腿長在他自個兒身上,我還能左右的了?”
司遙啐了口,白眼直翻地冷哼。
“我昨日在牆頭正看得熱鬧,哪知道他突然就過來了。那時候斯妍正在審案子,我又不能将人打一頓。”
溫玉卿也知道司遙不會與謝晏辭扯上關系,不過是嘴上不饒人罷了。看夏盈初恹恹的模樣,猶豫了片刻小聲說道。
“要不,你打開瞧瞧?”
“嘿!溫玉卿!你昏了頭了?!”
司遙眼睛一瞪,溫玉卿隻瞥了一眼,便讓她偃旗息鼓。
“沒什麼好看的。”
夏盈初淡淡地說着,溫玉卿眼眸一動,問道。
“你知道是什麼?”
夏盈初點了點頭,“當年定親的玉佩,自從我入獄之後,他便沒有機會還給我。”
司遙打開一看,果然是那塊玉佩。
“謝三這厮!”
司遙咬了咬牙,真恨不得将這玉佩當成謝晏辭摔個粉碎。
“沒什麼好生氣的,他如今已經娶了新婦,這玉佩也就沒有必要留着了。還了幹淨,省的那些個嚼舌頭的,說我夏盈初與他糾纏不清。”
“對對對,得還!”
司遙連連點頭,“不說别人,單是那長舌頭的禦史,就天天說三道四的。”
又是什麼戴罪之身不能做官,又是什麼豈能讓女人登堂。
“個老不死的,整日裡就顯着他了。哼哼,我看他那胡子又長長了,等我回京就把它給薅了。”
夏盈初失笑,見好友依舊是這般性子,倒是為她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