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司遙說她身上的傷口極深,就算唐潤绡能強撐着到大殿傳信,難不成方曉生還聞不到她身上的血腥味了?
“主子,孟捕頭他們已經将杏兒的屍身帶下山了。”
雨秋指了指沖進禅房的身影,“那位便是唐夫人,時昭。”
方曉生嗅了嗅空氣中殘留的香味,不由得咦了一聲。
“這位夫人身上的,也是桂花香。”
夏司二人面面相觑,雨秋不明所以地嗅了嗅,也跟着咦了一聲。
“主子,唐夫人身上的味道與杏兒好像。”
夏盈初不由得沉思,難不成,唐家女眷用的都是桂花油?
正思索間,便見到溫玉卿從禅房出來。房門一開一關,還能聽到裡面斷斷續續的嗚咽聲。
“是唐老闆,唐夫人與她說了杏兒的事。”
溫玉卿說罷,與夏盈初使了個眼色。夏盈初看了眼走來的孟昭明,淺笑着說道。
“方老闆,杏兒姑娘在梅林遇害,那時隻有你在場,你難道沒有發現什麼嗎?”
“沒有,我是辰時上山,在梅林待了有半個時辰,就遇到了大人。期間,我并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
方曉生搖了搖頭,司遙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說道。
“這也太巧了,杏兒姑娘死在梅林,而那時隻有方老闆在場。之後,唐老闆遇險的消息,又有人告訴你。這未免,也太過巧合了吧?”
“大人若是不信,自可将方某帶會衙門。”
方曉生不以為然,雙手一攤示意站在一旁的孟昭明。
“唔,方老闆說的有理,孟捕頭,還不快将方老闆帶回去?”
夏盈初笑吟吟地撫掌,方曉生先是一愣,又淡淡一笑,任由衙役将他帶下山。
“老狐狸,這下還不露出尾巴來。”
司遙哼哼一笑,“斯妍,讓我去他那醫館找找,還愁抓不到他的真身?”
夏盈初挑眉,自無不可。準确說,她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不過,像他這種藏得極深之人,不一定會把那些東西放在明面上。”
“哎,去找找不就知道了?未戰先怯,那可不是我們的作風。”
司遙嘻嘻一笑,拉着雨秋便往山下去。
女子的身影如同展翅的鷹,幾個跳躍便消失在茫茫雪地。
好快的身手。
孟昭明還是第一次見司遙用武功,這輕功讓他既驚又詫。沒想到看起來隻知道玩樂的女子,竟有這般武功。
看了眼與溫玉卿耳語的女子,孟昭明越發好奇,她究竟是誰?夏盈初身上好像藏着很多秘密,走在她身邊的人也都不一般。
無論是那位衣着不凡的知府大人,還是與她們之間氣氛詭異的少卿。
溫娘子雖是女子,卻有着一手極高的驗屍技術。雨秋雪梅雖是女侍,卻也有着一身不弱于他的武功。
那位司娘子,更是遠勝于他。雖未與她過招,單是這輕功便是他遠遠及不上的。
這些人明顯不簡單,孫長禮說過,她來自京城。既身份不凡,又為何會到這小小的青陽?
夏盈初沒有注意到孟昭明眼中的探究,微微擰眉低聲問道。
“你确定?”
溫玉卿點了點頭,“傷口雖深,卻恰好未傷及内髒。刀口平直,說明傷人的,與唐潤绡身量差不多。”
倘若高于她,刀口必定向下。可是唐潤绡身上的傷口卻是平直,很顯然,對方與她差不多高。
并且,排除了自己捅傷的可能。
房間中也沒有掙紮打鬥的痕迹,也許唐潤绡沒有說謊,事情發生的突然,根本來不及掙紮。
也許,她根本就是與兇手認識。
要麼,是沒有想到對方會突然出手。要麼,就是故意受傷。
“很有可能,是她殺了杏兒,之後為了擺脫嫌疑,故意讓人捅她一刀,之後再算準時間,讓她的幫手将紙條交給方曉生。”
孟昭明猜測道,溫玉卿搖頭。
“唐潤绡是怎麼知道今日恰好有大夫上山?還有,梅林裡隻有杏兒一人的足迹,唐潤绡并不會武功,她又是怎麼離開的?”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唐潤绡,為什麼要殺杏兒?”
杏兒是服侍了唐潤绡十幾年的丫頭,二人平日裡相處極好,唐潤绡為何要殺她?
倘若真是唐潤绡殺人,就必須要找到她的殺人動機,這樣,才能解答其他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