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捕頭,你看呢?”
“我不知道。”
孟昭明搖了搖頭,看夏盈初不時地揉搓着衣袖,也不由得皺起眉頭。
萱娘不知道她們在想什麼,又擔心貿然開口會打斷她們的思緒,隻能按耐住心中焦灼。
“萱娘,那日江知州将你抓去的地方,是他的私宅嗎?”
良久,夏盈初才開口問道。
萱娘點頭,“是城北的一處院子,周圍的院子都荒廢已久,所以沒有人發現那裡竟還有人住。”
萱娘仔細将宅院的位置告訴衆人,過後,溫玉卿從懷裡掏出一副畫像讓萱娘辨認。
“你自幼在澄州長大,你可曾見過這個人?”
畫像上的人正是唐景和,若是唐景和這幾年都到過澄州,不可能不與其他人接觸。
萱娘細細看了之後不确定地點頭,“我有些印象,不過,他應當是沒有到過我這如萱客棧。”
“你在何時見過他?”
司遙一喜,緊接着追問道。萱娘搔了搔耳後,想了片刻後驚道。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在天盛四十三年四月初九的晚上。”
“為何這麼準确?”
孟昭明詫異地問道,一般隻有一面之緣的人并不會讓人記得那麼清楚。
“不會錯的,四月初五夜裡萬花樓起火。初八的晚上我剛送謝郎離開,便被江書樂抓走,直到第二天戌時才被放出來。”
“那夜,江書樂将謝郎扣押在宅子裡,隻将我送出大門。那時我心中擔憂,一時不察撞上了此人。我剛要道歉,便看他又匆匆離開。”
萱娘說到此,不由得驚呼了一聲。
“現在想來,此人要去的地方應當就是那處院子了!”
那條街早已經荒廢,此人一直往前走,可不就隻能到江書樂的宅院去了?!
衆人對視了一眼,這澄州當真是來着了。
“多謝萱娘子,你放心,謝行遠的事就交給我吧。”
司遙拍着胸脯保證,溫玉卿欲言又止,見萱娘歡歡喜喜的樣子,又隻能咽下。
直到萱娘離開房間,溫玉卿才伸手拍了把司遙。
“是不是虎?大理寺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了?”
“怕甚?大不了蕭承宇将我這官職捋了便是。”
司遙不在意地聳了聳肩,溫玉卿氣笑了。
“如此說來,你是打算來硬的了?”
“有何不可?大理寺那幫人就是一幫賤骨頭,平日裡在監牢裡耀武揚威的,沒一個能打的。”
好說他們不聽,便将他們都打一頓。要是還敢找謝行遠麻煩,就再打。憑着她司遙的武功,那大理寺可攔不住她來去。
司遙不屑地冷哼,溫玉卿咽下罵人的話反問道。
“你有幾個腦袋?司家族人的命你也不放在眼裡了?”
敢毆打朝廷命官,甭管是大是小,都是在打皇帝的臉。更何況,那是在京城地界,皇帝的眼皮子底下。
大理寺也不會任由她撒野,不敢直接上門抓人,卻不見得就會将這口氣咽下。到時候參司老将軍一本,隻怕是無法善了。
司遙一噎,溫玉卿冷笑,一腳踹在她腿上。
“我看,你當真是做金吾衛做傻了!學的那些都喂到狗肚子裡去了!”
“我!”
司遙自知理虧,是自己犯了蠢,被罵也是活該。梗了梗脖子,洩氣地往桌子上一趴。
“那怎麼辦?蕭承宇那厮現在可不是以前那副樣子了,難說話的緊。”
再說了,京城裡哪裡沒有禁軍眼線?大理寺裡的事,能瞞得住蕭承宇?
司遙驟得坐起身,低聲咒罵了一聲不可置信地問道。
“該不會,謝行遠的事是那小子默認的吧?!”
溫玉卿冷冷一笑,雙手環胸地靠在柱子上。
“還不算太蠢。”
司遙沒心思與她鬥嘴,狠撓了撓頭。
“不是,怎麼連蕭承宇也摻和進來了?這九娘到底是什麼來頭啊?怎麼都跟她認識?”
鐘玉也是一無所知,在她的印象裡,母親的樣子尚且模糊不清,更别提是與她來往的人了。
“說不定,還不止蕭承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