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子,我是個沒用之人,好容易憑着姑姑的身份讨得這個閑職,您就放我一馬吧。”
“放了你也不難,我還是很好說話的。”
夏盈初眨了眨眼,示意孟雪二人退下,江書樂捂着胸前傷口不停地打顫。
“隻要你告訴我,為什麼一定要置謝行遠與死地。”
江書樂一頓,舔了舔唇辯解着。
“那哪是我要弄死謝行遠?分明是皇上定了他的罪,與我無關啊。”
夏盈初輕笑,孟昭明随即将刀重又架在江書樂脖頸。
“江書樂,你可要想想清楚再說話。你知道的,我最讨厭别人騙我。”
女子臉上的笑意不達眼底,江書樂頭皮直發麻,不知道她究竟知道多少。沉默了半晌,江書樂無奈說道。
“夏如茵,我就是個頂罪的,你又何必為難我?”
“謝昀庭,還是蕭承宇。”
聽着她淡淡地說出這兩個名字,江書樂心頭一跳,咽了咽口水直搖頭。
“我還不想死啊,二娘子,你就别難為我了。”
唐景和剛死沒幾天,他可不想布他的後塵。
“叮——”
雪梅手腕一轉,便将射來的短箭擋下。江書樂吓了一跳,忙躲在孟昭明身後大聲喊道。
“我什麼也沒說!!你們不能殺我!!!”
數個黑衣人自牆頭躍下,一招龍行爪直朝孟昭明的心口抓去。
孟昭明劍鋒一動,刺耳的金屬碰撞之聲讓人皺眉。
“當心鋼爪上有毒!”
雪梅一邊逼退攻上來的潛龍衛,一邊大聲提醒着孟昭明。衆侍衛死傷無數,孟昭明護着尖叫的江書樂不停往後門退去。
看這江書樂不停向潛龍衛大喊解釋,夏盈初簡直要氣笑了。
“蠢貨!事到如今,他們還會放過你嗎?!”
夏盈初狠啐了一口,揪着江書樂的衣襟怒罵。
“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今夜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江書樂咬牙又恨恨罵道,“狗娘養的!老子好歹也是皇帝的外戚!也算你們半個主子吧?!”
便這般下死手??!!
夏盈初一巴掌抽在他臉上,将江書樂打得怔愣。
“你算狗屁!潛龍衛隻認玉玺,你算個什麼東西?!要想活命,趕緊把你知道的事都告訴我,否則,我們可就走了!”
江書樂看了看差不多死光的侍衛,如今抵擋潛龍衛的隻有孟雪方三人。要是他們一走,他這顆腦袋潛龍衛取之可謂是探囊取物。
“别别别,我都告訴你!但是,你要保證我能活着!!”
夏盈初撒出一把毒粉,揪着江書樂的衣袖往後門跑。
“廢什麼話?!這時候你還敢跟我談條件?我隻能保證你現在不死,以後我可管不住,老娘又不是神仙,能次次救你!”
江書樂一噎,知道自己什麼也不說,隻怕眼前就得被殺。
“我知道的也不多,隻知道萬花樓裡有一個女人,是南疆後人。至于是哪一個,我也不知,隻知道南疆後人身上有一塊銀鎖。”
“那夜萬花樓失火,沒過幾天潛龍衛就來找我,要我将此事壓下。還送來了那塊銀鎖,告訴我,要是想活命,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
江書樂靠在牆角大口喘息,擦過臉頰的短箭讓他瞳孔一縮。夏盈初大驚,那上面的孔雀膽可是見血封喉!
“唐景和是誰的人!”
“嗬嗬——”
江書樂張着嘴,卻隻能發出嘶啞的呻吟。染血的手顫抖着從懷裡掏出一塊令牌塞給夏盈初,沒過幾息,便沒了呼吸。
夏盈初攥緊了手中令牌,微喘着看向江書樂空洞的眼瞳。根本來不及幫他合眼,便被孟昭明拉上馬背往城外奔去。
身後的打鬥聲漸漸消失不見,夏盈初緊緊抓着孟昭明的衣襟,自四面八方吹來的霜雪讓她不停顫抖。
“他們追來了。”
夏盈初看着越來越近的黑影,抑制住翻湧的血氣說道。
“孟昭明,你走吧。他們是為我而來,你載着我,走不了的。”
這匹馬是她自小養大的,雖不是價值千金的汗血寶馬,卻也是難得的神駒,平日裡可日行千裡。隻是它年紀到底大了,此刻載着他們倆終究是跑不快的。
孟昭明沒有答話,右手用力一甩馬鞭,左手卻緊緊攬着懷裡的腰肢。
“孟昭明!你要抗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