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赤鳳方才飛撲而來的動作,他認出了赤鳳便是那日将他們追至崖邊之人。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孟昭明一轉刀柄便抵住赤鳳抓向他心口的鋼爪。左手摸出腰間匕首,狠狠刺向赤鳳腰腹。
赤鳳忙往後一躍,雖沒有受傷,卻也被劃破了衣物。司遙緊随其後,鋒利的劍尖直刺赤鳳面門。
“釘——”
鋼爪抓住近在咫尺的劍尖,左手往上一掏便要卸下司遙右臂。禁軍統領身形一動,鋼刀狠狠劈向赤鳳後背。
赤鳳左手被迫向後,抓住鋼刀用力一折。隻聽咔嚓一聲,那精鋼所制的刀劍便被折成兩段。
司遙一驚,往後一撤避開轉向心口的鋼爪。孟昭明用力一踹,正中赤鳳右肘。緊接着腰身一轉,刀尖直直刺向赤鳳心口。
眼見院外蜂擁而至的禁軍越來越多,赤鳳不再戀戰,踢開刺過來的刀身,反手就是一掌。
“小心掌中有毒!”
司遙大驚,忙大聲叮囑。孟昭明也知這五毒掌的厲害,身形一矮順勢往身側一滾,險險避開那淩厲的掌風。
再起身之時,園中哪裡還有赤鳳的身影。司遙氣得咬牙,将手中斷劍狠狠往地上一擲。
“司娘子可有受傷?”
禁軍統領将斷刀斷劍撿起交給身後下屬,見她微微搖頭,也放下心來。
“今日見到赤鳳也算意外之喜,證明了二娘子所猜沒有錯。至于赤鳳,有方蕤跟着,也不算讓他逃了。”
孟昭明收起佩刀寬慰道,司遙心念一動。的确,今日她的目的本不是赤鳳。如今這金園空無一人,這便是再好不過了。
“大家分頭去找,拿出你們的真本事,不要放過一絲線索。”
司遙嘴角一揚,看向挑眉的禁軍統領。
“蕭統領,請吧。”
蕭雲铮手一揚,衆禁軍便四散往金園深處搜查。
“司娘子,現在你可以解釋為何這令牌會在你手中了吧?”
蕭雲铮扭頭看向司遙,見她但笑不語,又看了看一旁的孟昭明。
“這位便是二娘子身邊的人?”
“在下孟昭明。”
孟昭明微微躬手,“為今最重要的便是盡快找到當年藏在此處的人是何身份。還有,這園子背後之人究竟是誰。”
“唐景和隻是個傀儡,三年前,明面上這處宅子被他買下,可是卻沒有人知道是誰賣給了唐景和。”
蕭雲铮看着這荒蕪的宅院,許多地方看起來雖然陳舊,卻有近幾年使用過的痕迹。
“天盛四十三年,紅玉進京之後,便是被關在了這裡。”
方蕤提起這些的時候,眼中滿是晦暗。孟昭明想起他那副樣子,還是不免唏噓。
方蕤很後悔當時沒有将紅玉帶走,他恨害死紅玉的那個人,更恨當時的自己。
孟昭明吐了口氣,跟着司遙二人往内院而去。
衆人在金園裡裡外外找了又找,卻不見任何字畫書信。空蕩蕩的宅院,仿佛數十年來都沒有人氣。
“風過留聲,雁過留痕。我不相信此處什麼也沒有留下,一定是我們忽略了什麼地方。”
司遙皺眉,四下環視着周圍的房間。
金園并不大,内院房間也隻有東西北三面十餘間,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可以住人的地方。
院中假山嶙峋,枯樹四散排列,并不規律。院子中央是已經幹了的池子,池底散落着魚兒的屍骨與腐敗的落葉。
“能找的地方,我們都已經找過。就連房頂屋檐都沒有放過,還會有什麼地方是我們忽略了?”
蕭雲铮皺緊眉頭,不死心地又帶着禁軍裡裡外外地翻找着。
“會不會,有密室?”
孟昭明想起春香樓裡的密室,扭頭問道。
“很有可能,也許,不僅有密室,還有密道。”
司遙肯定地說着,這金園少說也荒廢了有六七十年。依照孟昭明方才打聽到的消息,這金園中不但囚了人,還有人進來将那人又帶走了。
也許是死了,也許是離開了此處。不管是因為什麼,此處既沒有屍體,周圍也無墳冢,便證明有人進入此地将人帶走了。
金園周圍之所以荒無人煙,便是因為周圍荊棘叢生,背靠天險。早年間,常有人在此受傷甚至喪命。因此,城西守衛日夜把守,便是阻止有人進入。
“金園建造時間大約是在七十多年前,工部那裡記錄的是為了安置外國使臣。”
蕭雲铮回想着先前看到的信息,孟昭明不解。
“是何國使臣?為何不在驿館,反而要在這無人之處另建?”
蕭雲铮搖頭,“我也不知,并沒有記錄是何國使臣。”
司遙沉思片刻,有些不确定地說道。
“我記得,祖父曾說過。百年前在南疆曾有過一支異族,他們以異術操控将士,可,以一敵百。”
“我也曾有過耳聞,當時的皇帝是陛下的曾祖父,為這支異族頭疼了許久。我記得,當時将他們打敗的正是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