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的,不用道歉,這是我的工作,以後會習慣的。”夏頃不明白闫放為什麼要和他道歉。
“好的。”闫放笑着,夏頃說他們還有以後。
“不過剛剛人真的好多,你有很多喜歡你的粉絲。”夏頃又回想起剛才。
那你呢,夏頃。
你會喜歡我嗎?
闫放轉回頭,“就當你是在誇我了。”
保姆車開向酒店,老彭去登記了信息,一共三間房,一人一間,老彭給了闫放中間那間的房卡。
闫放将行李一放,去了夏頃房裡。
“怎麼了?”
“過兩天去片場你跟着老彭就好,如果實在呆不住可以去保姆車上等着。”
“好。”
“明天大概十點鐘要去片場,有開機儀式。”
“好。”
“要走的時候我來找你。”
“好。”
夏頃一臉認真的看着闫放,像聽着上司彙報工作内容的下屬,事實也正如此,闫放有些不知道怎麼将話自然接下去,現在的氛圍并不是他想要的。
兩人相顧無言,事情交代完了闫放沒理由再待着,隻好和夏頃道了晚安回房。
翌日,開機儀式現場,闫放等一衆演員和導演們站在前頭,老彭和夏頃等演員助理站在不遠處候着。
闫放這次接的本子是部電影,名叫《末路狂徒》,是一部反黑刑偵片,他在裡面飾演男三号實習警察邵一定。
這些夏頃一概不知,不過老彭告訴他了。
這具身子的前身性格使然,他對闫放這些年的經曆一點都不了解。
想到身旁就是經紀人,夏頃出口問。
“他這些年還演過什麼角色?”
老彭示意夏頃走遠點,見周圍沒什麼人後拉低聲音說:“我之前一直是家小公司的經紀人,後來那公司倒閉了,我沒處去就開始做星探,其實就是給一些愛豆公司挑外型不錯的小男孩,他們不懂娛樂圈那些彎彎繞繞,聽說能當明星就随便簽了霸王款合同,這事做的不太道德,但沒辦法我那時候實在太窮了,直到有次我去蘇京,遇到闫放,說來也巧他那時候快開學了,再晚兩天我就見不到人了。我要了他的聯系方式,他拒絕了我的提議,之後我知道他考上了滬戲,我總覺得他能火,我就跟他商量,我說我做他的經紀人,連助理的活都包了都那種,隻跟他一個,那時候剛好《啞語》導演去滬戲選人,他被選上了,一個小角色,戲份不多,但成功出圈了,還是他的處女作,拖他的福我也有了工作,後來他大學期間又陸陸續續參演幾部電視劇的男二男三,反響都還可以,這兩年靠幾個男一又火了一陣,也拿了不少獎,雖然他想拿的還沒拿到。”
“這麼說他還挺火的?”
“當然,至少新生代裡闫放絕對能報上号。”
老彭得意地挑了挑眉,他又接着說。
“他現在想轉型,所以接的片子基本都是些現實題材。”
“轉型?”
“嗯,想早點當影帝呗。”畢竟現實題材的片子最考驗演技,相對而言比較容易提名。
“那他還挺厲害的。”
“還可以吧,挺有想法一小孩。”
夏頃沒再說話,和老彭這麼一聊,讓他感覺任務目标似乎有些不好攻略。
聽起來不像是會被人牽着鼻子走的人,他該怎麼攻略呢,夏頃有些苦惱。
在劇組的生活正式開始,老彭把社交都攬下來了,夏頃心裡輕松不少,他不是處事圓滑的人,怕在言語上得罪其他人給闫放帶來麻煩。
夏頃還見到了工作中的闫放,入戲,成為劇本裡的人,又出戲。
很新奇。
他在片場當了半個月的觀衆後,劇組放了年假,三人啟程回蘇京。
老彭自己回家了,闫放又說要送夏頃回家,但夏頃拒絕了,闫放瞧着很累。
“我自己打車回家吧,你看起來很累。”
“好吧。”
是他的錯覺嗎?為什麼感覺闫放有些失落呢?
“闫放。”
夏頃突然叫了一聲,闫放擡頭,兩人的視線交彙,那雙眼睛漆黑深幽,沒有情緒藏在裡頭。
“沒事,回家好好休息。”
“明天我可以來找你嗎?”
那雙眼睛閃過笑意。
夏頃有些怔愣,“為什麼要來找我?”
話脫出口,他才意識到這句話有多愚蠢,好在闫放沒在意。
“來找你玩,你不是很久沒回蘇京了,我們去逛逛,就和以前那樣。”
“好。”
“那我明天來接你。”
“好,麻煩了。”
闫放挑眉,夏頃意識到自己又說順口了,先前在劇組闫放就糾正過他,夏頃于是連忙改口道:“不麻煩,明天我等你。”
闫放笑了笑,“好,那明天見。”
“明天見。”
闫放笑意加深了些。
再次重逢後,他最喜歡聽到的話就是“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