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頃假裝随意,開口說:“今晚估計叫不到代駕,你明天再回去吧。”
“好。”
“那我等會把衣服給你。”他的語調有些雀躍。
“好。”
收拾完,闫放走去客廳,從大衣口袋裡拿出一個紅包遞給夏頃。
“新年快樂。”
紅包有些厚度,夏頃錯愕地接過,“新年快樂,還有紅包?”
“過新年當然要有紅包。”
“又不是小孩。”夏頃哭笑不得。
“又沒規定隻能給小孩。”
“好吧,可是我都沒給你準備。”
“那你補一個給我。”
“行,過兩天補給你。”
“補别的成嗎?不想要紅包。”
“你想要什麼?”
“什麼都可以要嗎?”
“隻要不違法,我能給的我一定給你。”
闫放不說話了。
夏頃以為闫放在思考,于是又說:“你要是還沒想到可以先存着,等你想好了告訴我,我再給你。”
“好。”
夏頃去了書房将紅包放好。
闫放切了盤水果,電視裡放着春節聯歡晚會,屋外開始斷斷續續響起煙花的炸響。
夏頃拿來兩罐啤酒,兩人坐到沙發上。
“你們圈裡談戀愛的多嗎?”
“沒談的比較少,一般都是沒爆出來。”
“你呢,在柏森這些年有談過戀愛嗎?”
夏頃搖頭。
“怎麼不談?喜歡你的應該不少。”
“沒碰上喜歡的。”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夏頃看了闫放一眼,然後說:“帥的,高的,跟我般配的。”
闫放挑眉,微微側過頭盯着夏頃。
“你喜歡男的?”
“嗯,你介意?”
闫放輕笑出聲。
介意?求之不得的事怎麼舍得介意。
“當然不,我喜歡的是男生。”
聽着似乎能挖出點信息來,夏頃朝闫放湊近了些。
“你有喜歡的人啊?”
闫放仰頭悶了口酒,眼睑輕顫,不是因為緊張,而是興奮導緻的。
這層窗戶紙他守了七年,終究還是讓他等到機會去捅破它。
闫放放下手裡的罐子,擡眼認真看着夏頃。
“有。”
夏頃一愣,這回答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是誰啊,能告訴我嗎?”夏頃放軟了語氣,柔柔地笑了下。
闫放笑着湊近夏頃,“你覺得是誰?”
“我怎麼會知道。”夏頃詫異。
闫放看着夏頃,眼神從他的眼睛掃過,一直向下,到嘴唇結束,他湊近。
夏頃呼吸一滞,但沒躲開,他緊張地閉上眼,嘴唇卻貼着他的嘴角擦過,湊到了耳旁,呼出的氣息撓着耳尖,讓人耳朵連着心髒都一緊。
“你。”
簡短的一個字像一把利箭射進夏頃的心髒,原有的情緒瞬間四分五裂,竊喜悄然纏緊心房,等人發覺時心跳早已震耳欲聾,而這一切隻發生在一瞬之間,也就是所謂的——心動。
闫放退開,他等待着夏頃的發落,離開或者留下。
夏頃盯着面前的人,在心底的陣陣轟鳴下不管不顧地吻了上去。
闫放的手探上夏頃溫熱的後頸,加深了這個吻。
吻持續了很久,一直到電視裡的倒計時傳進耳朵裡,兩人才抵着腦袋停下。
闫放盯着夏頃,看着他張着嘴輕喘。
在倒計時結束的最後一秒,闫放才張嘴說:“新年快樂。”
夏頃收起那副迷離模樣,淺笑着回答,“新年快樂。”
新年伊始,舊人歸,屋外煙火震天動地。
夏頃退後拉開兩人的距離,闫放的手從後頸滑落到腰上。
“願意做我的男朋友嗎?”
“我長得應該還算可以,身高186應該不算矮,和你站一起應該也還算般配,而且我會做飯,還會調酒,應該符合你喜歡的類型。”
夏頃噗嗤一笑,“願意,不是應該,我确實喜歡你。”
“我也喜歡你。”
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我們去陽台吧,很久沒看過過年的煙花了。”
闫放起身去拿外套,給自己和夏頃穿好後才拉着人走到露天陽台。
新年的煙火不同于平常,那是最聲勢浩大的,你甚至無法聽清身旁人在說什麼,你們隻能耳鬓厮磨,這樣才能在震天巨響裡捕捉到你想聽到的那句話。
所以,夏頃和闫放緊緊靠在一起,他們擡頭看向亮麗的夜空,又低頭談論。
“你為什麼會喜歡我啊?”
“我也不清楚,隻記得那時候每次看見你心都跳的很快,每次和你對視我都緊張的要死。”
夏頃彎了彎嘴角,他覺得闫放很可愛。
“你呢?”為什麼會改變心意?
“Lieben braucht keinen Grund, Lieben ist Lieben, alles an dir ist der Grund warum ich dich mag.”
闫放牽起夏頃的手,用臉蹭了蹭那漂亮的指骨,“我聽不懂。”
“意思就是你很高很帥,我沒辦法不喜歡你。”
闫放親了親夏頃,“嘴真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