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的走廊仍舊亮着白熾燈,工作人員不斷進進出出,弄出車輪滾動的聲響。
侯想打開房門,查看外面的情況。
深夜的醫院裡,這種情況是日常。
他不忍心去聽外面的聲音,也許下一秒就是壓抑的悲泣。
可這一次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不斷有人進進出出的房間是屬于許楊奕的,而侯默,應該還在隔壁。
兩個房間亮度的對比太過明顯,侯想無法忽視,也無法再像往常那樣捂着耳朵躲回房間。
“她怎麼了!”
侯想撐在房門前,探頭看向屋内,卻被醫護将人擋的嚴嚴實實。
黃一泉根本停不下内心的焦急,在走廊裡來回轉着圈,看見來人,似乎想起了侯想與侯默的關系,直奔着人去了,一手拉住侯想的衣領。
“你姐到底給我妹妹下了什麼藥!”
“一泉!”
黃二淼連忙将人拉開來,“别添亂,這事跟他沒關系。”
“切!沒關系?他長得跟他姐一個樣,令人厭煩。”黃一泉甩了甩手,一臉嫌棄,煩悶的呼噜了一下頭,去窗台抽煙了。
黃二淼歎了口氣,把侯想胸前的褶皺撫平,“抱歉啊,他太着急了,剛才的話忘了吧,這不是楊奕的意思,不用記。”
侯想大口喘着氣,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來自alpha的威壓,即使信息素淺薄,也足夠将人壓在牆上動彈不得。
是之前被侯默保護的太好,才忘了外面的世界有多麼危險。
“你們是許楊奕的朋友嗎?”
實際上想問的是,他們站在什麼位置,來讨厭侯默,又有什麼資格。
黃二淼推了推金屬眼鏡框,笑不答眼底,“小朋友,我們是誰不重要,比起這個,還是希望你不要把今晚的事說出去。”
“為什麼?”
如果說,許楊奕今晚病情加重是因為出去解決侯默的事的話,那應該去争得侯默的好感才對。
“我跟許楊奕的交易裡沒有這一條。”
黃二淼無奈歎氣,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讓你說,是為你好,侯默不是喜歡許楊奕麼。”
空氣裡寂靜下來,除了病房裡稍顯吵鬧一點外,幾乎沒有其他聲音。
而黃二淼這句話,似乎真的肯定了許楊奕受傷是因為侯默,如果她不喜歡姐姐的話,那她,到底為了什麼呢。
“處理的差不多了,别進去了,她好不容易睡了。”
醫生拉開房門,帶着一衆護士走出來,也打斷了侯想的思緒。
黃一泉見狀掐了煙回來,“白系,辛苦了。”
白系笑出了聲,“要是覺得我辛苦,就看好她......算了,随她去吧。”随後又想到了什麼,沒再往下說,轉身走了。
屋子裡黑漆漆的,與剛剛的明亮對比明顯,侯想無法看真切,又轉頭看向隔壁,侯默似乎睡得很熟,可是很奇怪,她的睡眠很輕來着。
随後又一想,病情好轉的話,睡眠必然也會好一些,殊不知許楊奕連帶着隔壁的兩個房間都裝了隔音闆,在許楊奕離開的時候,就打開了隔音的開關,也算是未雨綢缪了。
清晨的時候,屋外的一切都開始蘇醒,許楊奕忍着頭疼睜開眼睛。
奇怪的是斷了一天的藥,頭疼反而會加重,令人不得安生。
窗外陰沉沉的,看不出時間,許楊奕隻好去夠手機,距離睡下也不過幾個小時的時間。
她撐着起來,站在地上适應了好一會,才能讓走路的姿勢與昨天看不出差異來,推開門,隔壁的人似乎還沒醒,可小恒星似乎不耐煩了,将門撓得咯咯直響。
許楊奕将手虛搭在門把手上,還在思考要不要開個小縫把小恒星放出來。
下一秒,門把手在手下有了下壓的趨勢,便連忙往後退了幾步。
“小恒星,楊奕還沒醒呢,你再待一會都不行嗎?”
侯默昨晚也沒有睡好,先是翻來覆去的擔心許楊奕,後來經紀人那邊就淩晨就打來電話要談解約,那時候手機似乎剛剛被抽了風一般非要兩個手機一起玩的侯想送回來。
要知道,這公司進了似乎就沒有能出來的可能性,侯默震驚了好久,才反應過來解約的真實性。
聽着電話那頭滿嘴的髒話和怒氣沖沖,也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大概就是昨天的事情被曝光了,然後公司放棄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