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止行在不遠處松了一口氣,轉頭看向仍在瑟瑟發抖的醫生說,“林醫生,您可以過去了。”
醫護人員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手裡攥着抑制劑走近,剛剛要踏上踏闆,空氣中的信息素濃度又驟然增厚,滿是攻擊性。
擡起頭的侯默見到了醫生忽然的寸步難行,她輕輕勾住許楊奕仍舊緊拽衣角不放的手,“别害怕,讓醫生來處理傷口,很快的好不好?”
不一會兒許楊奕悄悄收回了信息素,乖乖将臉埋在侯默懷裡,露出混雜着泥水的傷口任由醫護人員戰戰兢兢地為她縫針包紮都不動彈。
“好了,這下去醫院觀察觀察就行了。”
見到許楊奕也沒再有過激行為的醫生也放松下來,正當她拿起針頭要注射時,才發現她的腺體上有一個明顯的小洞,看起來跟omega被标記時的牙印非常像。
她很少在alpha身上見到過這種痕迹,艱難地反應了一會兒後一臉震驚地看向侯默,“你......你把她标記了?你知道這會發生什麼嗎......”
侯默克制地摸着許楊奕那頭柔軟的發點頭。
對于alpha來說這是更加偏向于挑釁的痕迹,可在omega那裡,反向标記也不好受,雖然現在看上去是omega占上風,可一旦那嫩綠色的果凍察覺到了一絲不屬于自身的omega信息素,便會将其認定為這個信息素的主人是屬于自己的,特别是在易感期的時候,便會越發渴望自己的omega安撫,留給omega的也就隻有無窮無盡的體力消耗。
“回家......侯默,家......”
耳邊傳來許楊奕嘟嘟囔囔的聲音。
醫生看着侯默若有所思的模樣有了思量,“哎......罷了,那你隻能先帶她回家度過這次易感期再說了,之後記得帶她來醫院複查。”
侯默看向許楊奕額頭上那可怖的傷口眉頭微皺,“她能承受這次易感期嗎,不用去醫院麼?”
醫生沒眼去看這個一直埋在omega懷裡還不斷拉着衣角的alpha惆怅到,“她的恢複能力挺好的,隻要不讓她把傷口崩開應該就沒問題,再說了醫院的隔離病房是隻給alpha準備的。”
侯默臉上的溫度再次升高,“好,麻煩您了。”
不遠處見醫生走出來的林止行慌忙跑去,離得太遠什麼都沒有聽到,也不敢貿然靠近,怕觸發許楊奕的敏感點。
靠近時沒有感覺到許楊奕壓迫性的信息素,他也松了口氣。
“侯小姐,現在怎麼辦,醫生說什麼了?”
侯默一遍安慰着懷裡不聽話的腦袋一邊說,“沒什麼事了,你知道楊奕住哪麼,可以送我倆一趟麼,車在外面。”随手将衣兜裡的鑰匙扔過去。
“啊?啊啊啊,好!”
林止行起初還很迷惑,可是不小心瞟到許楊奕頸側的時候就明白了,結果鬧了個大紅臉。
兩人小心翼翼把許楊奕扶到了車後座上,侯默一直扶着許楊奕的腦袋盡量減少晃動,怕她會不舒服。
可許楊奕這時候并沒有那麼聽話了,她不斷勾着侯默的手,令侯默手心都癢癢的。
每當這時候,侯默隻能低聲安慰着,随後就會獲得許楊奕一聲軟軟的“嗯。”
一直透過後視鏡不時偷偷摸摸看一眼的林止行心裡樂得不行,難得看到許楊奕被拿捏住的樣子,幸災樂禍地憋笑到嘴都沒平過,甚至忘了自己在侯想那也差不多是這番模樣了。
“那、嫂子......那我就先走了。”
林止行站在電梯門外,看了一眼在侯默身側靠得很緊的許楊奕憋笑說到。
“嗯,今天謝謝你了。”
“都是一家人,嫂子你可别謝我,用不着!”
電梯門關上,沒有給侯默再回話的時間,侯默不是第一次接觸到林止行了,對他的印象沒有什麼特殊的,就是一個及其嚴肅的警察,但每次見到他跟許楊奕一起出現的時,性格就會跟工作時截然不同,這麼說她身邊的朋友,是不是性格都這樣好呢?
在侯默出神的時間裡,電梯門打開來,一直都很安靜的許楊奕突然滿血複活,她身體裡不受控制般産生的更強烈的反應令她難以在熟悉的環境裡再忍受。
腦子裡的熱血占了上風,和理智不斷博弈,許楊奕想不明白為什麼明明自己的omega就在身前,卻還是要忍耐呢。
從前獨自忍耐的種種令她不安,心髒脹得令人窒息,她微張開眼,面前的人那般美好,又怎能忍得住呢,隻想靠近她,靠近些,再進一些。
也不由得想要去證明自己在侯默那裡的特殊性和存在感,她迫切地需要做些什麼來證明晚上聽到的種種都是真實發生的,而不是類似于從前的那些光怪陸離的夢。
這是侯默第一次來到許楊奕的家,門上貼着的内有惡犬禁止敲門的牌子令侯默恍惚,在她的印象裡,許楊奕應該沒有養狗狗才對,也從來沒聽她提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