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楊奕從未幻想過那些獨自一人的無所事事在某一天可以用悠閑來形容。
就比如在侯默認真工作的時候,她便可以抱着電腦,停停寫寫。
時不時還可以擡起頭看看。
又或者,被自己呆得無聊的小恒星拱腿角提醒陪玩。
現在的小恒星已經有6個月大了,在這短短的一個多月内,他的體型迅速抽條了。
沒了嬰兒時期的圓圓滾滾,體長也開始變得修長,越發有一隻成年犬的健碩特征了。
就是現在處于尴尬期的毛,瞅着有點怪怪的。
但那雙一與人對視便透亮的藍黑分明的雙眼,還是那般真摯而熱烈。
如果你以為它像剛抱回來時那般乖巧就錯了。
當你的視線不再聚焦在它身上時,過不了一會兒,它便會給你一點點意想不到的“樂趣”。
“小助理!小恒星又叼東西回來了!”
這不,許楊奕剛剛坐下不久,一不留神,這家夥便會叼着從偌大的片場裡搜刮而來的東西一臉得意的跑回來。
可令許楊奕哭笑不得的是,每次它都會獻寶一樣将它嘴裡的各種廢品一類的東西連帶着濕漉漉的東西都一股腦放在自己懷裡。
許楊奕連忙将懷中的電腦放在一旁,以免被那口水糊了一電腦,剛剛要趕上的進度又泡湯了。
“小恒星,怎麼又叼樹枝回來了。”
她将懷裡那根可以跟寶劍媲美的粗重樹枝拿下,又往小恒星那身富有光澤的背毛上蹭了蹭手上的黏膩。
可就算被自己的口水糊了一身,小恒星還是不斷拿着那滿是泥土的爪子去夠許楊奕的胳膊。
似乎在說快誇我快誇我,這是寶寶給你攢的黃金。
那副滿臉驕傲的小樣子弄得許楊奕哭笑不得。
也是這時才知道,當初的條件,虧待了青陽多少,不然的話,它是否也會像小恒星這般陽光呢。
“侯老師辛苦了。”
“侯老師殺青快樂。”
“謝謝,大家都辛苦了。”
侯默抱着懷中的殺青捧花一路打着招呼走到一人一狗面前。
“阿奕,小恒星又拿寶藏回來了?”
侯默看着僵持中的一人一狗,眼見着小恒星的眼神在許楊奕的警示中開始閃躲,連忙緩和一下這裡的氣氛。
“不知道又那裡咬下來的,一會兒去看看侯想再回去麼?”
許楊奕順手拿起旁邊早已備好的小刀,将手裡樹枝的外皮削掉,又塞回小恒星嘴裡。
“嗯,挺久都沒去了,跟我一起去麼以新的身份?”
對面的人接過侯默手中的花束,遞東西的手一頓,“好啊,我還挺期待侯想見到我之後是什麼表情的。”
一聽這話,侯默察覺出了一絲不尋常,就像這兩人之間有什麼自己不了解的接觸一樣。
“你是不是有什麼跟想想有關的事我不知道?嗯?”
許楊奕一臉壞笑,見周圍人都在各顧各地忙碌,拉近了與侯默之間的距離,附在她耳旁,“嗯,有啊,我朝他問了好多你的事,但是他沒告訴我,我有點傷心了。”
那副得不到的委屈摸樣撓得侯默心癢,在耳側柔順的發絲攻勢下,終于忍不住,摸上了那頭軟發。
“那我說一件事,作為補償要聽麼?”
“姐姐要跟我分享新的事了麼?”
要說分享欲的話,在許楊奕的印象裡,侯默似乎更擅長這方面的事,總是能在侯默的話語裡聽到屬于她自己的處事方式,而自己,似乎沒法找到合适的方式,将從前遇到的什麼事情,用充滿溫情的話語描述出來。
而且,從前也實在沒什麼事,是值得分享的。
“嗯,但不是一件有趣的事,甚至對你來說,可能是負擔,這樣的話,還想聽麼?”
許楊奕沒法從侯默的眼神裡看出她的想法,隻是那突然暗淡下來的眼神,令人不舍。
如果說對于侯默來說,有一件事是她想起就會難受的,那這範圍似乎有些廣。
但既然是在去看侯想的路上想要說的事,大概是關于她的父親或者母親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