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不行。”
二人共同的房子裡,越清染否決了她的所有念頭。
那天别墅的暖氣正好壞了,樂枝攥着手機,心髒卻被越清染這一番話給狠狠攫取住了。
窒息。
心裡好像有什麼地方在疼。
“……為什麼?”樂枝問她,聲音低啞、又好像帶了一點哭腔,還混着一點帶血的真心。
年上者的愛總是寵溺而包容的,她以為這一次,越清染會答應她的要求。
畢竟她以前也對自己很好,她會把最甜的冰淇淋尖留給自己吃,會把最好的劇本放在她的面前供她挑選。
她會說,“這是我為你一人定制的劇本,我永遠愛你。”
那一刻樂枝覺得自己幸福極了,她以為她們真的可以共度一生。
可是越清染的否認,讓她的心堕入谷底。
“沒有為什麼。”越清染卻像一個沒有思想的機器人一樣,重複着這句話,“沒有為什麼的……樂枝,事業上升期,公開是作死。作死我,也作死你。”
樂枝咬牙,漂亮的眼睛裡含着淚水,“我不怕,我不怕那些!!!”
她在向越清染瘋狂的索取曾經有過的溺愛。
可這一次,越清染沒有給她。
“你冷靜一下吧。”越清染奪過她的手機,拿過風衣穿上,似乎在匆匆忙忙的趕着去辦什麼事,“樂枝,我們都冷靜一下。”
門被關上了。
樂枝沒有去追她,隻是蜷在了沙發旁。
地上是柔軟的奶白色地毯,那也是越清染以前買的,因為樂枝不喜歡在家裡穿鞋。
“……明明說過要和我永遠在一起。”樂枝喃喃着,“……為什麼要丢下我,為什麼不公開。”
别墅裡冷得可怕,那一夜,樂枝在冰冷的地上,哭着睡着了。
第二天,樂枝的經紀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帶來了一個新手機。
樂枝在新手機上登錄了自己的賬号,光明正大的發了一句——
“我就是女同。”
“願同性戀能得見天日。”
剛修好的vb瞬間又癱瘓了,這時的同性婚姻法還沒有頒布,所有人對此都是打壓、不理解、甚至人身攻擊。
這樣的全網黑維持了半個月,樂枝大半個身家都拿去賠了違約的代言。
她其實不知道為什麼同性戀就算“德行有虧”,就得賠錢。
她明明走的是演技型路子啊,怎麼還會有那麼多人對她的戀情指手畫腳?
可樂枝也不想過多糾結了。
她的一句話,直接把全網的火力都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又拿了錢去打點照片,讓人匿去了照片上的另一個人。
狗仔嘛,隻要錢出的夠,什麼都可以買下來。
不巧,樂枝很有錢。
樂枝賠了大半身家,沒戲演了,隻能待在家裡。
可這事過去半個月後——同性婚姻法頒布了,各種被壓下去的聲音再次彙成巨流,席卷而來。
雙女主劇可以拍了,可以演了。
無數的本子又一次找上了樂枝。
樂枝靠着自己的精湛演技,有了四千萬的粉絲,重歸那個位置。
但從此,她也和越清染分道揚镳了。
如今……
樂枝看着黑暗中的天花闆,擡手按了按額頭,喃喃着:“越清染,你可真是個禍害。”
她徹底睡不着了。
翌日一早,八點半,樂枝頂着黑眼圈坐了起來,卻感覺背後蝴蝶骨的地方蓦然一燙。
還有點疼。
樂枝皺眉,到了廁所,對着全身鏡看了眼後背——
左邊蝴蝶骨的位置,有一隻展翅欲飛的墨藍色鳳凰。
若隐若現,越來越疼。
“……又要捉鬼了啊。”樂枝皺起眉頭,“最近這東西……發作的有點太快了。”
隐藏在人群裡的捉鬼師需要定期捉鬼,否則身上某個部位會疼痛,而樂枝每次固定的都是那個地方疼。
樂枝也不知道為什麼,但她研究出來了一種奇特的止疼符咒水,隻要用毛筆畫上去,就可以暫時止疼。
她歎了口氣,回到房間,從床頭櫃拿出一個黑色的瓶子,又掏出一隻赤紅色筆尖的筆,打算自己随便畫畫。
房間裡也有全身鏡,樂枝将睡裙背後解開,蘸了符咒水,抹了抹背後——
可怎麼都有點不得其法。
樂枝皺眉,脾氣不好的她差點又摔筆……
“樂枝?”
越清染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