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染看着母親少見的溫柔臉龐,不再質問了,隻是說:“……行。”
她可不想再挨一巴掌。
而客廳裡,越欣調着杯子裡粉末狀的止疼藥,倒了點熱水,将它弄到一個合适的溫度後,走到了越岫面前。
越岫坐在輪椅上,比她矮半截,此刻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麼東西。
“……喂?”越欣半蹲下來,側頭看着她的眼睛,“吃止疼藥了。”
越岫接過了杯子,可怎麼也拿不過來。
——因為越欣不松手。
“……欣姐?”越岫眼神惴惴不安的看着她。
“你演技好得像要出道。”越欣銳評,“你今天為什麼叫我媽過來?”
越岫語氣十分無辜,“我說過了呀……因為腿疼……又怕打擾清染姐姐,所以才讓大姨過來的。”
越欣卻不信,她胸腔裡發出了一聲冷笑,“這别墅裡就越清染一個人麼?你不想打擾她大可以叫許媽給你調藥,何必讓我媽來一趟?……你到底讓我媽過來幹什麼?給我媽泡綠茶?”
她雖然是混血,但在國内長大,因此說話的風格都融入了本土,一些詞語用起來就格外紮心。
越岫動了動唇,眼眶一紅,滾燙的淚珠落了下來,立刻洇濕了腿上蓋着的毯子。
“……”越欣嘴角一抽,偏偏這時越淩又帶着越清染出來了。
“這是怎麼了?”越淩眼尖的看到越岫哭了,連忙趕過來。
越岫看向越清染,“我想休息了……姐姐,抱我去你房間休息,好不好?”
“……”
越清染這下可以肯定她是沖着樂枝來的了,眉心幾不可見的一皺,“我房間是軟床,你有腰椎,不适合你睡……欣姐,你幫我把她帶回房間,我給媽鋪床去。”
越欣和越岫都是一僵,緊接着越欣反應了過來,當即一把将越岫從輪椅上抱了起來,上了樓。
“她什麼時候有的腰椎?”越淩關心起來,“找醫生給她看過沒有?能治嗎?”
越清染察覺不對,“你不知道嗎?她說她還有低血糖,肩也有問題,經常讓我給她按呢。”
越淩臉上好像也出現了一絲無奈,“……那你就多幫幫她。”
不知是不是越清染的錯覺,她感覺她媽媽好像也不是那麼喜歡越岫了。
*
“别裝哭了。”
越欣把懷裡的人放上床鋪,拉開了床頭燈,“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你到底想要什麼?”
沒了越淩和越清染在,越岫臉上的眼淚說收就收,“我隻是想和我姐姐永遠在一起,有錯嗎?”
越欣一臉疑惑:“沒說不讓你們永遠在一起啊……”
“不,”越岫卻打斷她的話,“我要隻有我和她……我不想讓她結婚,不想讓她有别的朋友……”
越欣一頓,目光帶了點懷疑,“你……”
“……沒什麼,”越岫自知失言,扯過被褥,“欣姐,你出去吧,我要睡了。”
越欣帶着疑惑出去了,碰到了剛把越母帶去客卧的越清染,頓時叫住她,“染染!”
“?”越清染疑惑的:“怎麼了?”
“你是金屋藏嬌了嗎?”越欣很敏銳,“還是帶回來了誰?”
越清染沉默了一下:“……”
越欣見狀頓時懂了,目光揶揄起來,“真帶回來人了?誰啊?在你房間麼?”
她說着去打開了主卧的門。
樂枝原本就一直關注着這邊,見狀頓時起身,假裝漫不經心的坐在了卧室的客廳裡,在那刷手機。
門開的那一瞬,她擡起頭——
三人面面相觑。
“……啊,樂枝?”越欣驚訝的挑眉。
樂枝站了起來,認出了這金發的女人。
但她不知道,越欣竟然認識她。
……不對,都是幹媒體這一塊的了,她怎麼會覺得越欣不認識自己呢?
“你是……”樂枝猶豫了一下,“嘉悅媒體的……”
“董事長,越欣。”
越欣接上她的話,笑了笑,“三年前你的經紀人還在我分公司的娛記手上買過一張照片呢。”
嘉悅媒體旗下有許多小分公司,養了一大批娛樂記者。
照片?越清染迷茫起來,“什麼照片?”
樂枝身子一僵,腦海裡回憶起了什麼,掃了越清染一眼,連忙接口道,“沒什麼……”
“就她和有個陌生女人抱着親的那張,”越欣心直口快的說,“可惜沒拍到那女的那張臉……不然的話當時娛記早就全網發了,哪還能等到樂枝來買。”
越清染:“…………”
樂枝也:“……”
她記得當時那張照片買的還挺貴,好像遭了五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