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間,他想起來了,咽下清玉丹之後,額頭确實有過一陣刺痛,似利刃勾畫,不過在額頭刺痛之前,他全身的血液還沸騰了一番。
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油然而生,總覺得,這清玉丹并不是單純用來證明清白的東西,果然不能太信任狗系統。
“乖徒兒,能不能提醒一下為師,服了清玉丹以後,需要注意什麼?為師近來腦子有點兒不記事。”林玄知試探着開口道。
何疏那邊稍有遲疑,但在半晌過後,還是給出了回應:“服者若冰清玉潔,則額頭生出朱紅印花,此生都隻能與滴血之人親近,師尊沒什麼需要注意的,因為徒兒不會讓師尊有任何與其他人親近的機會。”
林玄知沉默了,他很想問與其他人親近的後果是什麼,但他覺得,如果問了,何疏一定又會炸毛,抓住他的後腦勺陰沉着一張臉貼近,然後質問他還想要和誰親近。
他倒也不是非要何疏摟着,所以自行起身走了過去,想看看何疏是怎麼換被褥的,絕對不是因為鏡中那張僅僅額心多了一枚印花,便妖娆生媚的臉讓他如坐針氈。
沒了衣袍裹身,兩腳之間被金鍊纏繞限制的感覺尤為清晰,那金鍊會随着他雙腳的挪動時而緊繃到筆直,時而又松松垮垮地耷拉在地上,刮扯出刺耳的細小聲響。
而他的便宜徒弟應該是剛剛将床榻鋪好,他前腳拐過來,他的便宜徒弟後腳就轉身要往外走,一個直角的視覺差異,讓他差點兒就被撞上。
雖然是差點兒,他卻吓了一跳,呼吸一旦失去章法就開始窒息,整個人都在瞬間恍惚了起來,後退的時候,被兩腳之間拉扯到筆直,還未來得及落下的金鍊給絆了一下。
眼見着就要跌倒,而他的雙手也因被金鍊纏繞在身後限制了活動範圍,哪怕身旁就是垂着幔帳的雕花木拱,也沒辦法伸手去抓扶。
窒息在這一刻開始到達頂點,淺藍的瞳孔略微渙散,胭紅的唇因錯愕而微張,即将在窒息中失去意識的下一刻,卻落入了一個結實的臂彎之間。
失重感消失,加速的心跳緩慢平複,随着呼吸的逐漸順暢,渙散的瞳孔重新凝聚。
何疏跨前一步,伸手摟住了他,片刻的停滞過後,便一把将他給攬進了懷裡,擠壓着他那足有五個月的孕肚,将他給緊緊抱住。
“師尊怎麼這般不小心?走個路也能差點兒摔倒?”何疏在他的耳畔急聲輕喝,話語間是帶着顫抖的一呼一吸。
那嬌弱的耳廓被這股股熱浪輕重不一地鞭撻過後,竟是沒來由地生出了一片微醺的紅。
“乖徒兒,快放開,肚子……擠到了。”白眉微蹙,林玄知盡力把控着又開始有些急促的呼吸,因孕肚遭到擠壓的痛楚而微乎其微地掙紮着。
完全不明白,隻是差點兒摔倒而已,況且不是已經把他給接住了嗎?還抱這麼緊做什麼???是故意想要勒死他嗎?
何疏适才一副反應過來的模樣,放松了摟住他的力道,與他的身體逐漸分開。
隻是林玄知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後腦勺就傳來了熟悉的鉗制感,僅僅五根手指,便如蛛網一般将他給牢牢禁锢到動彈不得。
毫無意外,他的唇被堵上了。
沒想到再次被強吻,他竟是異常冷靜,冷靜到呼吸都沒有亂,所想的既不是如何推開對方,也不是如何逃離,而是他應該主動?還是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