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段長長的鎖鍊一圈一圈挽上胳膊,再到他的身旁将他攙住,往床榻走着道:“是徒兒的錯,沒有考慮到師尊的身子問題,師尊許久都沒有這般活動過了,一次性确實不宜太過。”
隻是剛剛在床榻邊坐下,林玄知就後悔了,因為那段鎖鍊又卡了進去,讓他不得不慣性般緊跟着将雙腿并攏,并踮起前腳掌。
這般身端體正地坐着,真的好累。
“疏兒,酒宴是什麼時候?為師還要這樣保持多久?” 林玄知終于忍無可忍地問了出來。
“晚些時候。”何疏似乎也看出來了他不好受,便将他攙扶着側躺到了懷中,繼續道:“等酒宴結束,徒兒便将師尊身後那段鎖鍊拆下來,師尊現在還是适應一下比較好。”
他則是順勢将雙腿挪上了床榻向後彎曲,随着鎖鍊從裡面扯出來,稍稍松了一口氣。
半晌,才想起來什麼,歪頭上仰着注視向何疏詢問道:“疏兒,你就沒什麼話要對為師坦白嗎?”
他指的是現在的情況,還有何疏的馬甲到底是什麼。
何疏尋聲微垂下視線,對上他家師尊那雙淺藍的眸子時,想到他之前以為師尊不知道他是誰,因而大着膽子向師尊表白的事情,面頰莫名泛起一抹微暈。
遲疑着解釋道:“徒兒說心悅師尊,隻是以為師尊還沒有認出徒兒,擔心師尊接受不了現在的情況,然後亂來傷了自己,所以想着,讓師尊将徒兒當做一個心悅于您的陌生人,這樣或許可以讓師尊冷靜一些,給徒兒時間将師尊送出去……卻不知師尊原來從一開始便認出了徒兒,是徒兒僭越了,若師尊想要責罰,徒兒願意領受。”
林玄知還是第一次聽何疏一次性說這麼多的話,就是沒太聽懂其中的一些意思。
何疏想解釋為什麼向他表白,他大概能明白,畢竟他早就領略到了何疏關于師徒的古闆思想。
可如今是應該做的不應該做的都做了,還能這麼古闆,他是沒想到的。
要給思想這麼古闆的徒弟通竅,當真是一大難題。
“疏兒難道不知,方才在那水池子裡,為師與你做的事情是什麼嗎?”林玄知試圖引導,連這種事情都做了,連個心悅都不敢承認說得過去?
“是徒兒僭越,沒有忍住那催發的藥性,未經師尊許可便做出了這種事情,甚至還要勞煩師尊來幫徒兒收尾,請師尊責罰。”何疏眼眸微顫,透露出些許的不知所措。
林玄知卻沉默了,他是覺得,何疏的說辭找得真好,好到他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辯駁。
就算确實是因為藥性沒錯,可抛開藥性不談,何疏難道便沒有一點兒自願嗎?
半晌才繼續道:“那你又為何會因為吃醋,而給為師加上這段鎖鍊?”
便見何疏那不知所措的赤金眸子微沉,良久,逐漸轉變為堅定才道:“師尊隻能是徒兒的,任何人都不得觊觎。”
林玄知嘴角一抽,感情就師徒那塊的思想古闆了,其他地方是一點兒都不含糊,對自己想要什麼一清二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