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見漆黑如墨的小獸忽而一聲嗚咽,從頭到尾一陣哆嗦後,轉過了看着挺大一顆,實則隻是因為毛發過于蓬松的小腦袋瓜子,用那雙滿是幽怨的赤金瞳孔瞅着他。
“呃。”林玄知立時松開了扯着尾巴的手,擡起道:“為師是不是不應該扯你的尾巴?”
小獸頓時向着他轉過身來,閉上眼睛,如一個滾筒洗衣機般抖了抖全身的毛,然後睜開眼,注視着他嗷嗚了一聲。
便大尾巴拖着地,四隻爪子哒哒在潔白光滑的大理石上,三兩步爬到他的身前,用腦袋蹭了蹭他的胸口。
于是他的下颚就被那腦袋上一邊的羊角給頂了一下又一下,馬上伸手按住,推開。
在小獸疑惑的注視中,收回手托着五個月大的孕肚,艱難撐起一側胳膊肘支撐的上半身來盤腿而坐。
再用兩隻手把小獸摟到盤着的雙腿之間,将他身上那件本就不長,因為被孕肚托起才能勉強遮住雙膝的袍子,壓到縮回了孕肚之下。
低垂下純白的眼睫,淺藍的眸子與那雙赤金的瞳孔對視,模樣認真道:“為師現在問你幾個問題,如果是正确的,你就叫一聲,如果不正确,你就叫兩聲,聽明白了叫一聲。”
小獸眼中的疑惑很快轉變成了嫌棄,身後那條如狐般蓬松的大尾巴,則是來回橫掃在他已然毫無遮擋,盤着的白皙大腿上,掃到他莫名癢癢的,急忙又道:“聽話!不然為師生氣了!”
近乎是他的這句話剛剛說完,那條尾巴的橫掃就馬上停了下來,安靜地耷拉在他交錯的兩腿之間,赤金的瞳孔閃爍着布靈布靈的光澤,将嫌棄完全覆蓋,并很是低眉順眼地嗷嗚了一聲。
“好,為師現在問,你答。”林玄知張了張嘴,猶猶豫豫,半晌才輕咳一聲,如是問道:“妖族的男人是不是都比較持久?所以通常會在成親之前,喂新娘子喝一碗補湯來保證洞房花燭夜的順利進行?”
主要是,他的所思所想所慮被兌現也就罷了,這妖族的成親規矩是怎麼回事?他根本就聞所未聞,緣何會出現在他的夢中?
到底是他自己在夢裡胡謅的,還是确有其事?這一點真的很重要。
于是乎,原本與他直直對視的小獸忽而歪過了脖子,赤金的瞳孔蒙上一層迷茫,輕輕嗷嗚了一聲。
林玄知的心裡頓時一咯噔,夢裡出現了他聞所未聞,但現實卻存在的事物,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整理了一下思路,緊接着問道:“第二個問題,你的父親,他……是不是擁有篡改夢境的能力?”
既然何疏他爹可以窺探到他的夢境,未必就不能篡改。
聽着小獸又嗷嗚了一聲,林玄知繼續問道:“第三個問題,他可以按照他所想的内容随意篡改夢境?”
這一次小獸嗷嗚了兩聲,直接将他整理好的思路重新打亂,可以篡改夢境,但又不能按照所想的内容随意篡改,所以這個篡改的間區是什麼?
“那是順應夢境的發展去篡改嗎?”小獸剛剛嗷嗚了一聲,可很快又嗷嗚了兩聲,所以是一共嗷嗚了三聲,正确也不正确?還是他從一開始的推測方向就錯了?